“你既未懷孕,這嬰兒穿的虎頭鞋,又是從何而來?”
荷華心跳猛然加快,暗道不妙。
幾日前,沈南葵繡了一雙虎頭鞋,原是給腹中孩子準備的,可剛做好沒多久,竟就有一只找不到了,荷華遍尋屋中都沒發現,沒想到卻是落在了床下。
她心跳如鼓,卻仍鎮定地笑了笑,低頭撫著肚子說:“這虎頭鞋是我做的,我已有身孕,只因月份小,所以才看不出來。”
賊匪頭子緊盯著她,“離孩子出生還早,你這么急做這些干什么?”
荷華嘆氣,“大俠,我背井離鄉來到這里,一無親戚,二無熟人,每日里少爺出門忙生意,我便只能在家中做些針線打發時間,是以才早早把這些東西備下了……”
賊匪頭子一聽也覺得有理,點了點頭,再一次準備下令撤離,可又有一名手下匆匆從院墻邊走過來,刀尖還挑著一個布條模樣的東西。
“頭兒,這是正房后面的空地上晾著的,是不是……那個?”
荷華看清刀尖上的東西,只覺得氣血全部涌向頭頂,沖得她險些站不住而昏倒。
那東西,居然是她洗凈晾在后院的月事帶……
完了,這下瞞不住了。
她心里只能暗暗祈禱,希望這些大老粗并不懂女子月信的那些事……
然而事與愿違,賊匪頭子沉默片刻,一下便認出了這是什么東西。
“你們竟敢騙我!”
他一腳將荷華踹到在地,大步向正房走去,“給我搜,我倒要看看,他們究竟在屋里藏了什么人!”
沈南葵躲在衣柜中,也聽見了由遠至近的腳步聲,她屏息細聽著。
腳步聲在屋中轉了一圈,忽然在她近前停住了,下一瞬,一聲清脆的劈砍聲響起,衣柜上的鐵索應聲落地,慢慢地,衣柜的門被人從外面緩緩拉開。
賊匪頭子發現她躲在衣柜中,眼中劃過一抹狠厲。
“這屋里果然藏了人!”
他正要將沈南葵揪出來,卻見衣柜中的女子忽然抬袖掩住口鼻,揚手朝他當頭撒下一把粉末,他離得太近,幾個呼吸之間便吸入了許多,口鼻中霎時便如同烈火灼燒般疼痛。
沈南葵趁機推開他,往屋外跑去。
鄭氏兄弟拖住了余下幾個賊匪,鄭岳沖著鐘山喊道:“你們快帶著夫人走!”
計劃功虧一簣,幾人也只能硬拼,好在賊匪頭子中了沈南葵的毒粉,眼下暫時不能出手,他們兄弟二對三,勉強也能抵擋一陣。
鐘山與荷華也不再遲疑,兩人一左一右護著沈南葵往門口跑去。
賊匪頭子捂著臉追出房門,咬牙切齒地說:“給我攔住他們,死活不論!”
院子里的賊匪見他這樣,也都發了狠,沒幾下便將鄭氏兄弟擊敗,三人追著沈南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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