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有為只是副營長,按規定家屬不能隨軍,只能在鎮上找個地方住。
他是貧農出身,家里有孩子有地,家人未必愿意跑這么老遠來照顧他。
云歲歲眉頭緊了緊,但愿不要是她猜測的那樣,不然錢副營長就太慘了。
顧鈞也面色沉重,“等他家人到了再說。”
今天早上部隊就已經聯系了老錢的老家,并給他妻子和母親買了票,兩天后到巖市。
一切還得看錢家人怎么說。
張大夫感嘆:“你們2團還挺團結的,上午來了十幾個人,下午黃連長也來問過,在這坐了老長時間。”
云歲歲與顧鈞對視一眼,“他問了什么?”
“和你們問的差不多,就是錢副營長會不會醒,什么時候能醒之類的。”張大夫回想著說。
顧鈞眸色微深,“下午獨立營應該有訓練。”
“那我就不知道了。”
張大夫說:“他好像是來檢查傷口,順便坐一會的。”
一切看起來合情合理,但又總讓人覺得十分別扭。
云歲歲因為上輩子的記憶,認為黃秀斌沒那么簡單,而顧鈞,則純是靠直覺。
畢竟上輩子他犧牲的時候,黃秀斌還沒飛黃騰達呢。
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么,兩人就沒在醫院多留,跟張大夫說一聲就回家了。
天氣轉涼,軍區還沒開始供熱,哪怕顧鈞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再睡地上也不合適。
因此自打上回喝了酒之后,他一直是睡在床上的。
當然了,他肯定做不出逾越之舉,每天都板板正正地往最邊緣一躺,跟個木頭樁子似的。
甚至云歲歲睡著了往他懷里鉆,他還會把人推出去。
有時候云歲歲真的會懷疑他是不是不行。
可依她從醫多年的經驗,結合方方面面的表現來看,他應該很行才對。
直到顧鈞腦袋上的傷口痊愈,云歲歲給他把脈,才發現了端倪。
她神情復雜地說:“心火亢盛,腎陽亢,有些事千萬別憋著,你要知道,人身上的某些地方,是用進廢退的。”
意識到她說的是什么后,顧鈞耳尖立馬紅了,整個人像被架在火爐上一般,又熱又氣。
“你在說什么亂七八糟的?!”
“我是大夫,當然有什么說什么,是你思想齷齪。”云歲歲面色淡定地收了脈枕。
顧鈞實在不想跟她討論下去,拿起軍裝外套就往外走,“我去訓練了。”
“誒,要不要我給你開點藥?”云歲歲在他背后喊。
“不、用!”
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云歲歲嘿嘿一笑。
她就說嘛,她這么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躺在身邊,顧鈞怎么可能不動心?
把自己憋成這樣,這人屬忍者的吧?
而奪門而出的顧鈞也暗下決心,以后絕不會再讓云歲歲給他把脈!
中醫,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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