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蘇卿禾糾結萬分時,身后的人已經起身進了洗手間。
即便是昨晚再次做了那么親密的事,一早起來,司冕好像又恢復了之前對她的疏離冷漠,沒有普通夫妻間的丁點溫存。
甚至他剛剛在說那句話時,語氣都很平淡。
她果然沒猜錯,即便他根本不在乎許雅晴的死活,也未必在乎她蘇卿禾的感受。
否則,也不至于在洗手間已經待了近一個小時,也不愿出來面對她。
好在不是第一次,蘇卿禾的心態調整得很快,忍著渾身的酸楚,去衣帽間隨便換了司家常備的新衣,瀟灑離場。
司冕撐著洗漱臺,忍過了一陣接一陣身體的不適,才逐漸平靜下來。
指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輕撫過脖子處曖昧的紅痕,嘴角勾起一抹清淺的笑。
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司冕再次撥通了夜闌的電話:
“安排時間治療。”
電話那頭明顯頓了一瞬:“你確定嗎?”
“嗯。”
“但我不得不提醒你,治療過程很痛苦,前幾次你差點命都沒了。”
“我知道。”
“少奶奶她,知道嗎?”
提到蘇卿禾,司冕眼里是自己都沒察覺的柔色:
“治好了,再告訴她吧。”
如果治不好……
電話那頭的夜闌又沉默了一會兒:
“我安排時間和治療方案,但你這種屬于特殊事件引發心理問題、再導致的身體應激,介于前幾次的治療都因身體無法承受而被迫中斷,我建議這次讓引發疾病的當事人,也就是少奶奶一起參與,說不定會有不一樣的收獲。”
這回換司冕沉默了,良久,他依舊讓夜闌按照之前的方案安排。
出來看著已經空了的房間,司冕的心仿佛也空了一瞬。
而貼在床頭柜上便利貼的內容,更讓他的臉色,比在洗手間時更白的厲害。
“晚飯我就不陪司老太太吃了,婚書先放你這。
這是‘百鳥朝鳳’的金簪,首飾盒和其余的飾品,都鎖在你房間的保險柜。
十天后,民政局見!”
還是,要和他分得清清白白呢!
拿起那根栩栩如生的縮小版芍藥金簪,想到了她在他身下比芍藥還嬌艷欲滴的樣子,一陣陣眩暈襲擊司冕的大腦,他單手撐著墻壁才沒有跌倒。
握緊金簪的手指緊了緊,如深淵般的眼底,墨色翻涌不停,醞釀著風暴。
……
老宅書房,司老太太聽完鐘叔的匯報后,無奈嘆了聲:
“阿冕性子就是這樣,隨他去吧。”
“可三少爺的身體……”鐘叔欲又止。
“我們明里暗里都阻止過了,有用嗎?他把卿禾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再攔著他,又有什么意義呢?
跟他爺爺年輕時候那股犟勁,簡直一模一樣!”
司老太太冷哼了聲,想到另一個糟心的孫子,臉色更難看,“看著點阿盛,他做起事來根本沒有底線,別為了討好趙家鬧出人命。
不管姓許的小姑娘到底是無辜還是受命于誰,我們司家的手,不能染血!”
“是!老太太!”
鐘叔應聲出了門,司老太太才對書桌前司老爺子的遺像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