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陳常山家小區很遠處,劉玉玲的眼淚立刻讓丁長遠口氣變軟,“玉玲,你別說了,你的心意我知道。
我剛才問了陳常山,他矢口否認,聽他的口氣,那應該就是謠。
我琢磨了一下,那種場合,他也不可能干那種事。
既然他保證會對我女兒好,我也不想再較真。
至于我在家里受氣,其實也沒真受氣,人做了錯事,被家里人數落兩句也是應該的。
現在我和我老婆已和好,過去那篇就翻過去了。
謝謝你來告訴我常山的事,這點錢你拿著,喜歡什么買點什么。
以后咱們還是別聯系了。
被人看見了不好。”
丁長遠說完,從兜里掏出一疊錢,遞向劉玉玲。
劉玉玲立刻把錢推回,不屑道,“你以為我來找你,是為了錢嗎?
你也太小瞧我了。
我是沒你有錢,可我也不缺這點錢。
我是看你一個大男人在家里受委屈,老婆訓完女兒訓,女兒訓完女婿訓,可憐,我才來把這事告訴你,讓你借此直起腰,別看他是副縣長,以后他也再沒資格訓你。”
丁長遠呵呵一笑,“這個面子我剛才已經找回來了。”
劉玉玲不屑哼聲,“找回來啥呀,最后你還不是幫人家說話。
他當然要矢口否認,誰辦了那種見不得人的事,能輕易承認。
你當初在秦州,如果不是被警察當場抓住,你能承認嗎?”
“我。”丁長遠被問得無語。
劉玉玲乘勝追擊,“你都做不到,他一個副縣長,礙于面子更做不到,肯定要矢口否認。
他說是謠,當時在場那么多人看到了,為個女人,雙方都動手了,能是謠嗎?
我兩個姐妹在那上班,當時看得一點沒差,那女的衣服都到這了。
簡直不堪入目。”
劉玉玲用手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
“真的?”丁長遠立刻睜大眼。
劉玉玲道,“反正我相信我的姐妹不會騙我,我們是幾十年的感情,你若是不相信我,就當我沒說。
等有一天,你女兒被人甩了,尋死覓活的時候,你就后悔了。
現在有權有勢的,哪個外邊沒有勾三搭四,也就是你,太老實,那么多人都親眼看到了,你還信你女婿的鬼話。
也只有我心疼你的老實。”
劉玉玲嘆聲氣。
丁長遠不說話了,點支煙默默抽著。
劉玉玲靜靜看著他。
幾十秒過去,丁長遠抬起頭,“那你說我該怎么辦?去縣里反應?”
劉玉玲切聲,“虧你還在圈子干了這么久,官官相護,你不知道啊。
為什么事情發生后,連你們這些吃官糧的人都不知道,就是因為大領導當場拍了板,這事不許往外傳。
傳出去影響不好。
也就是我好心告訴你。
你一個工會小干部去縣里反應,人家是向著副縣長,還是向著你?
這不用腦子都能想清楚。”
丁長遠頭一低,當然是向著副縣長。
劉玉玲柔聲道,“又犯愁了?”
丁長遠抬起頭,“其實我也不想向縣里反應,事鬧大,對我女兒也不好。
我女兒也在宣傳部上班,她也是要臉的人。
我只想要個心里踏實。”
劉玉玲又聲嘆,“可憐天下父母心,咱們都一樣,為了兒女什么都能忍,你不就是想要個心里踏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