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常山忙把車挨著警車停下。
于東快步到了車前,拉門上了副駕駛。
于東一身正裝,雨水從帽檐上滴落。
陳常山疑惑問,“于局,你這是?”
于東摘下警帽,擦擦帽檐上的雨水,“我來送你。”
“送我?”陳常山笑道,“于局,我去江城是辦公,又不是辦案,用不著公安局長送我。”
于東道,“是孫書記讓我送你的,一直把你送到江城。”
孫書記?陳常山不解,“這是什么意思?”
于東道,“你給他打電話就知道了。”
陳常山拿出手機剛要打,又停下,想想,撥通丁雨薇的電話,“雨薇,你是不給孫書記打電話了?”
丁雨薇訥訥道,“我早晨起來,還是有點心慌,我就忍不住給孫書記打了個電話。
常山,我。”
陳常山打斷她的話,“好了,我不怪你,但下不為例,以后我工作的事,你不要瞎摻乎。
一定記得去醫院看看。”
丁雨薇應聲好。
掛掉電話,陳常山道,“于局,搞清楚了,是我老婆瞎擔心,你縣里事情那么多,就不要送我了。
這條路我熟的很,閉著眼睛也能開到江城,你回縣里吧。
孫書記那邊,我來解釋。”
于東把警帽重新戴上,“常山,你們夫妻結婚有六年了嗎?”
“馬上六年。”陳常山道。
于東點點頭,“關系一直挺好。”
陳常山應聲是。
于東又點點頭,“那就聽你老婆的,我一直把你送到江城。”
陳常山剛說聲于局,于東一擺手,“女人永遠比男人感性,六年的恩愛夫妻,有時候男人感覺不到的東西,女人能感覺到。
對此,我拿不出科學證據,但我在辦案中碰到過這樣的事情,妻子莫名感覺心慌,勸丈夫別出遠門,丈夫不聽,以為是個玩笑,結果走了就再也沒回來,客死異地。
那個妻子也和丁雨薇一樣,結婚后一心都在丈夫身上。”
陳常山不說話了。
于東拍拍陳常山的肩膀,“跟著我的車。”
陳常山點點頭。
于東下了車,上了旁邊的警車。
警車在前,陳常山的車緊隨其后,兩輛車在濛濛細雨中,開進青云區。
陳常山看著前邊鮮明的警車,想著剛才于東舉的例子,作為一個具有高度職業素養的老警察,于東肯定不會拿一個假案例來忽悠陳常山。
當夫妻達到相濡以沫的程度,也許真會產生一種莫名的感應。
雨霧下,路上車輛稀疏,能見度也很低,一輛卡車像個雨中怪獸,潛伏在一個斜坡處。
司機緊張看著路上駛過的車輛,順手拿起酒瓶,又給自己灌了口酒,還往身上灑了灑。
雇傭他的人說了,醉酒駕駛就不算故意肇事,事后不僅能免除他的債務,還能保他沒事。
司機已經被高額的債務壓得喘不過氣,豁出去干一把。
手機響了,司機手立刻一哆嗦,酒瓶哐當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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