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是不知道,希月她當時哭得有多傷心。”“或許是她一時間太過難受,沒想到那么多吧!”大貴下意識的替希月辯解道。“你”琴嬤嬤看著大兒子,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早些年家里條件艱苦,兩個兒子都為了生計而拼命奔波,鮮少與女子接觸。哪里會懂得女人的那點兒小心思?又怎么會明白女子心里的,那些彎彎繞繞?只是她以前怎么沒看出來,自己這個傻兒子,居然還是個見了女人便如此心軟的主。就他這傻樣兒,怕不是有天被哪個女人賣了,還要給人家數銀子吧!“唉罷了,事已至此,想必大小姐即便不高興,也還是答應你的請求了吧!”琴嬤嬤想到大小姐離開前說過的話,不由得猜測道。“大小姐心善,自是答應了的。”大貴不好意思的回了句。“這件事情以后,就不要再提了。”“千萬不要讓紫蘇和肖嬤嬤她們知道,是你求情讓希月進的顧家。”“不然,你讓紫蘇的心里怎么想你們?”“這女人的心里,一但有了疙瘩,往后你們小兩口的日子,可就沒那么順心了。”琴嬤嬤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大貴的手勸慰道。大貴垂下眼眸,到底還是沒能立馬說出,他已經跟大小姐提出,跟紫蘇解除婚約的事情。“娘親就放心吧!我都懂的。”他微笑著安慰道。看兒子那敷衍的神情,琴嬤嬤只覺得心頭一梗,深切的體會到那句——兒大不由娘的話來。“你這孩子!可一定要把娘的話,放在心上啊!”“別這么不當一回事,娘這可都是為你好!”琴嬤嬤對自家大兒子還是了解的,見他滿不在意的神情,便不由得著急起來。“娘怎么我回來這么久,也沒見到二貴?”想著自己的婚事雖然取消,可二貴與老余家姑娘的婚禮,卻需要照常舉行。他不由得在院子里,尋找著二貴的身影。“二貴駕車送你槐花嬸子,去吳大夫家看病還沒回來呢!”“你找他有事?”聽說二貴又去吳大夫家那邊,大貴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再次浮現,他之前跟紫蘇在屋里,談笑風生的情景。臉色頓時便沉了下來,心頭的仿佛有一口怨氣,怎么壓都壓不住。“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娘有件事,我得跟您坦白一下。”“只不過,您聽完之后,可千萬別生氣,更別著急。”“您只要明白,兒子這么做,自有道理便行了。”大貴只覺得耳邊,不斷回響著紫蘇與二貴一起,開心笑鬧的聲音。一時間似乎被沖暈頭腦一般,終于決定不管不顧的告訴娘親,自己已經退婚的事實。看著大貴那一臉鄭重的表情,琴嬤嬤心頭不來由得一慌,不禁喃喃的道:“娘不生氣你說你只管說。”“娘我剛才不僅僅求了大小姐,將希月姑娘贖出來。”“還跟她說決定取消跟紫蘇的婚事。”“想必,此刻大小姐應該已經到了那邊的宅子,通知肖嬤嬤和紫蘇這件事了。”大貴的話音一落,琴嬤嬤只覺得自己的兩眼一黑。像是印證她此前的所有猜測一般,她這個傻兒子,果然已經做出了不可挽回的決定。她高高的抬起手,只恨不得能一巴掌抽醒這個傻小子。可是看著眼前這個,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想到他們兄弟倆曾經為了自己,拼死拼活的賣力討生活。她這高舉的手,怎么也沒有辦法打下去。“你!你這當真是要把我氣死,你才甘心啊!”終于,她只是重重的說了一句,便頭也不回的往自己住的后院走去。大貴看著娘親走遠的背影,不由得伸手,摸著自己受傷的肩頭。他娘剛剛只顧著讓自己對紫蘇好一些,似乎從頭到尾,也不曾關心過一句,他肩頭的傷勢。想到這里,大貴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或許,從一開始,他就不該招惹紫蘇那個姑娘。紫蘇意外的看著,突然再次到訪的大小姐,一時間有些沒回過神來。“大小姐!可是宅子里出了什么事兒?”“紫蘇”顧千蘭看向這個小姑娘,索性一股腦的把事情直接說了出來。紫蘇聽著大小姐說的話,只覺得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她怎么聽大小姐告訴她說,大貴因為肩頭受了傷,決定就此與她取消婚約。大貴受了傷?這是什么時候的事,為什么她一點也不知道。還有為什么受了傷就要取消婚約?如果大貴受了傷,不便成親。他們可以將婚期延后,或者干脆拜堂之后暫時不洞房。無論是哪一種辦法,都可以解決眼下的問題,怎么就弄到了,要取消婚約的地步。“大小姐我只問您一句,決定取消婚約的事,是大貴哥親口說的嗎?”紫蘇的眼神中,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她幽幽的嘆了口氣,眼神略顯空洞,只感覺一切都是那樣的不真實。“這是大貴自己的決定。”“紫蘇,你聽我說,人有的時候經歷一些事情,并不是什么壞事。”“或許是你跟大貴之間,沒有這個緣分。”“等以后你一定會遇到一份,真正屬于自己的姻緣。”顧千蘭可不認為,現在的大貴對于紫蘇來說,是一份良緣。趁著現在他們倆還沒有成親,早點分開反而是件好事。“大小姐我明白的,我什么都明白。”紫蘇說著露出一個凄美的笑容。她從小在徐府長大,見多了那些府里的女子,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最后卻什么也沒有得到的。只是她沒有想到,曾經體貼入微的大貴哥,竟然會突然做出這個決定。她像是個失了魂的木偶般,幽幽的轉過身,走進屋里。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