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這時,凌如雪拿出了那只泡在血罐子里的細竹簽,只是淺淺的扎了一點在我的傷口里,這竹簽仿佛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我明顯的感覺我血肉里有什么東西一下沖了出來,痛得我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這是我第一次叫出聲,不管怎么樣,男人總是有逞強的本能,在凌如雪面前我一直在忍耐,不想大呼小叫的,這一下,我實在是忍不住了。
如果換成是我媽在面前,我說不定早就不顧年齡,泣淚橫流的大哭大叫,滾到媽媽懷里去了
可是,凌如雪顯然沒有我那么多想法,此時她的神情分外的嚴肅而又全神貫注,當扎在傷口上的竹簽有了一絲細微震動的時候,我看見凌如雪一下子扯出了竹簽,并快速的轉動了起來.
終于,隨著她的動作,我看見了這只在我身體里呆了兩三年的蠱蟲,它不是我想象的那種猙獰的樣子,就好像蜘蛛啊,蝎子啊之類的,而是一條黑紅色的線型蟲子,身體邊緣有細細密密的小齒
蟲子很細,比一根縫被子的線粗不了多少,樣子也不猙獰,可這樣的線型蟲子給人的感覺就是純粹的惡心.
隨著凌如雪竹簽的轉動,這蟲子就這么一圈一圈的纏繞在了上面,而我的感覺最難受,一邊忍著惡心,一邊忍著血肉被拉扯的劇痛.
好在凌如雪的動作很快,在飛快的動作之下,這種疼痛被縮到了最小。
蠱蟲被完整的拔了出來,我蒼白著一張臉,看著纏繞在竹簽上的蠱蟲,怕快有一米的長短,凌如雪只是打量了一下,然后輕聲說了一句:“僅次于本命蠱。”就把這根纏繞著蠱蟲的竹簽放進了一個空著的瓷罐子,然后嚴嚴實實的封好。
我也不知道僅次于本命蠱是個什么樣的概念,總之凌如雪說的不錯,這只蟲子在我心里成功的留下了心里陰影,可是我又哪里知道,我注定是要面對它們的,面對更惡心的事情
拔蠱完畢以后,凌如雪開始打量我的傷口,然后細細的給我上了一藥,她說到:“你之前上過的藥有一定的作用,敷上這藥以后,印記的作用就會完全消散。只不過這印記藥水的顏色已經深入血肉.”
“沒關系,這小劍挺好看的。”我明白凌如雪的意思,很坦然的說到。
“嗯。”凌如雪輕輕的回答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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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騙我?酥肉和沁淮失蹤了那么久,為什么要騙我?”我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可我知道一定很嚇人,因為慧根兒一下子躲進了如月的懷里,而如月也不敢正視我的目光。
拔蠱完畢以后,凌如雪就疲憊的不想和我多談,而我也不想再多面對凌如雪,不過我知道拔蠱是天大的恩情,至少此時我無以為報,只能訕訕的說了一聲謝謝,然后就和凌如雪告別了。
如月和慧根兒果然一直等在這棟吊腳樓的門口,見我出來了,如月立刻上前來問到:“順利嗎?”
“嗯,很順利。”
聽聞這個回答,如月的表情一下子放松下來,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慧根兒啥也不懂,反正見到如月笑了,他也跟著傻笑。
我心里記掛著酥肉和沁淮,于是尋了一個相對清靜的地方,問起了他們的消息。
一開始,如月總是左顧他,根本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這讓我越發的覺得不對勁兒,終于在我的逼問之下,如月只得告訴,原來沁淮和酥肉已經失蹤了快半個月。
于是,我憤怒了,幾乎是瘋狂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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