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皇帝想要削你的權?”
“他怎么敢做這種事的?”
歐陽征咬牙切齒道:“王爺可不僅是他的福星,更是大奉的福星,這些年來明里暗里不知為大奉做了多少事。就說這回能快速平定-->>田仲勛叛亂,完全是因為王爺你指揮得當。如今東征在即,他這么做就不怕軍心渙散嗎?!”
“不行,我現在就得上書諫!”
“歐陽郡守,先不急。”
“不急不行啊……”歐陽征顯得無比著急,連忙道:“老臣懷疑陛下身旁有奸人從中作梗。我得到消息,陛下這段時間動作相當大。他提拔王戊為吏部尚書,還任命了諸多侍郎。包括剛才的傅宣,就是新提拔上來的侍郎。此次在臨淄三郡安插的人手,都很面生,將王爺臨時任命的官吏悉數代替。”
“肯定是有奸人在陛下耳旁胡!”
“郡守,陛下不是傻子。”
“陛下?”
歐陽征愣了下。
平時寧闕可都是直接稱呼皇兄的。
怎么會用如此生分的稱呼?
“這么多年,陛下的能力如何,想必你也都知道。他的某些想法或許偏激,可他不蠢。不會因為奸臣的三兩語,就會懷疑到本王身上。只要他不愿意,沒人能逼著他去做。”
“王爺的意思是?”
“都是陛下的意思?”
“這……這怎么會變成這樣?”
“難道平定叛亂,還是錯嗎?”
寧闕微笑著再次搖頭。
“平定叛亂當然沒錯。”
“錯的是我沒有直接殺了田仲勛。”
“剛好,田仲勛知道很多秘密。”
“他擔心我從他嘴里知道這些事。”
“為了杜絕后患,便提前布局。”
“秘密?”歐陽征不明所以地看著他,而后恍然大悟道:“難不成,是和葫蘆谷之戰有關?”
“嗯。”
“可這不是田仲勛和顧淵所害的嗎?”
“歐陽郡守,你是聰明人。”寧闕環顧左右,遙遙看向遠處的傅宣,“有些事本王就算不挑明,你也肯定都能聽懂。葫蘆谷之戰,我父兄皆是戰死,三萬精銳葬于葫蘆谷。田仲勛遠在東邊,葫蘆谷則在西涼,橫跨東西萬里,他就是想要搞事也只能靠顧淵。說白點,他其實也只是棋子。真正做事的人,是在幕后。”
“王爺的意思是……陛下?”歐陽征頓時倒吸口涼氣,他不解地看著寧闕,“這不對啊!當初長安城就有傳,說是老寧王功高震主,所以陛下將他暗中除去。老臣那時還是御史,便想著上書彈劾他。但是王爺拉住了我,還說陛下沒理由會這么做。”
“我說的和現在并不沖突。”寧闕神秘一笑,“當時說是功高震主,要除去我父王。在我看來,彼時大奉內憂外患。況且異姓王虎視眈眈,所以沒理由害我父兄。事實上也不是功高震主,而是別的原因。田仲勛和顧家都是因為這個秘密,所以才會遭到清算。他擔心我會知道,便提前在齊地布局,現在你都明白了?”
“……”
歐陽征沉默語塞。
他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換做別人,他肯定是不帶相信的。
可寧闕說的,他不得不信。
當初寧闕可是相當維護奉帝。
為了支持奉帝,得罪過很多人。
甚至以自身為誘餌,逼迫田仲勛出手。
兩人兄弟情深,寧闕豈會說他壞話?
只有一種解釋……
寧闕說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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