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牢內,昏暗無光。
原本意氣風發的田仲勛,已是一夜白頭。他眼睜睜地看著親衛們被殺,這里面有很多人都是他的宗親,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可是隨著寧闕一聲令下,就全都被射殺!
無一人生還!
嘎吱……
木門被打開。
寧闕緩步走了進去。
居高臨下看著癡傻的田仲勛。
田仲勛這才回過神來。
他轉過身,看著寧闕。
嗓音沙啞,顫抖著開口。
“你,終于來了。”
“自然。”寧闕坐在木床上,淡淡道:“如今齊地三郡都已肅清,你們的人死的死,抓得抓。所有田姓王族,都已被處死。”
“你……你好狠的心!”
“狠?”寧闕單手將田仲勛拎起,怒斥道:“你害死我的父兄,你說本王狠心?我告訴你,田姓王族覆滅,是你一手造成的。沒錯,奉帝早早就想削藩。可只要你們老老實實交出治理權,像魯王這樣養老也不成問題。可你卻想著造反,那自然不可能再容忍你田姓!”
“本王給過你田姓活路,讓他們改姓。可結果卻又是你命他們暗中反叛,想要奪取臨淄。田仲勛,這些都是你親手造成的,怪不得別人!”
“你胡說,你胡說!”
“本王是否胡說,你心知肚明。”寧闕長舒口氣,繼續道:“在你害死我父兄的那刻,你我之間就再無緩和的余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是我今日輸了,你會留青禾一條命嗎?”
“嘿嘿,絕對不會!”
田仲勛驟然冷笑。
現在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也就沒必要再偽裝。
“所以,你就甘心被奉帝利用?”
“就算是要以你為棋子,你也樂意?”
“這只是彼此成全。”寧闕翹著腿,淡淡道:“我需要報仇,奉帝需要削藩。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田仲勛,本王答應你的事已經做到了,現在該你了。當初究竟是誰出賣我的父兄,將大軍的行軍路線圖泄露給你的?”
“哈哈哈!”
“你笑什么?”
“寧闕,真相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
“你可知道,我為何愿意告訴你?”田仲勛面露微笑,得意道:“現在他們已經安全,我可以什么都不說,但是我就要告訴你。等你知道這一切的時候,本王也想知道你會如何。”
“說吧。”
田仲勛緩緩站起身來。
“你自己也可想想。”
“知曉具體行軍路線的都有誰?”
“除了我父兄,也就只有心腹。”寧闕面露冷意,“但是,那些心腹都已戰死在葫蘆谷。他們多年效忠我父王,絕無可能出賣我父王!”
“哈哈哈,都說你寧闕聰明,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當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知道行軍路線的,可不止這么點人,還有一個人知道!”
“誰?”
“奉帝!”
“不可能!”寧闕面露冷意,沉聲道:“田仲勛,你真的以為我找不到田策?你無非是想讓他投靠高句麗,想著以后對付本王。可你別忘了,現在白翎五島已被本王拿下。你如果再敢胡亂語,那本王只能讓他們喂海魚!”
“哈哈哈,寧闕啊寧闕!-->>”
“你可太有意思了!”
“本王知道,你與奉帝同日出生,兩人關系甚好。你們兩可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所以你相信他。可你要知道,從來就沒有空穴來風的事。你真以為長安城的那些傳,都是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