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緩緩升起。
田甲睜著滿是血絲的眸子。
在門客掩護下,行至地窖。
里面比較暗,赫然是處密道。
這間房是田仲勛特地交代他選的。
田甲,準確來說應該是第一甲。
他是臨淄最為配合的田姓王族。
是第一個帶著族人遷至臨淄的。
為表彰他的配合,寧闕便賜姓第一。
并且,讓他在城中自由挑選房宅。
所以田甲就選了這間豪宅。
位置就在臨淄城的中心。
關鍵先前曾是田仲勛的產業。
這里面有個地窖,連著暗道。
通過暗道,就能逃出去。
“宗長!”
“我們現在怎么說?”
“是不是現在就殺出去?”
“不著急!”
田甲望著面前這些死士,低聲道:“王爺交給我們的任務已經變了,我們現在不需要對付沈青禾。等王爺他們攻城時,我們就順勢在城中鬧事。故意挑起流民,沖擊縣衙,協助他們攻城。”
“好,都聽宗長的!”
田甲長舒口氣。
他們等這一天太久了。
因為遷至臨淄的緣故,沒少被噴。
都說他已經淪為大奉的走狗!
可田甲并不在意。
他一直都暗中蟄伏著。
他和田仲勛也算是堂兄弟。
他們倆的爺爺就是堂兄弟。
這些年來,田甲也受了不少恩惠。
田甲原本是在高唐縣的。
操控周遭的山匪,控制商道。
賺得是盆滿缽滿。
誰能想到,最后臨淄輸給了寧闕。歐陽征上任郡守后,就開始大刀闊斧地改制。等寧闕抵達后,便重創了馬家軍。而后又搞出遷戶籍這套,想要借此控制田姓豪族。
但是,他們不會就這么屈服的!
他們就是要借此蟄伏!
在關鍵時刻反戈一擊!
咚咚咚……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
“有人?!”
“是宗長的人嗎?”
“不可能!”田甲當即抽出兵器,沉聲道:“知道這里的,就只有我和你們!”
“第一甲,久違了。”
地窖大門被人打開。
陽光也是灑下。
刺眼的光芒令他們有些失神。
歐陽征淡定的站在上面。
一支支利箭對準了地窖。
暗道另外側也沒閑著。
諸多郡卒同時殺出。
將他們牢牢困在地窖內。
只等他一聲令下便可動手!
“歐……歐陽征?!”
“你們還是太天真了。”歐陽征居高臨下地打量著他們,淡淡道:“你們這點伎倆,根本瞞不過王爺。你們遷至臨淄后,王爺為獎賞你們,給你們配了很多奴仆和庖人。這些人,可不是那么簡單的。你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眼皮子下。”
就這種手段,實在是太明顯了。
別說寧闕,任誰看不出來?
就這些田姓豪族,一個個都以自己的姓氏為榮。可從田仲勛來過后,他們就紛紛同意遷至臨淄,并且主動更改姓氏。就這種行為,可能會沒問題嗎?
既然有問題,寧闕自然會安插臥底眼線。他找的理由也很合理,他們就沒往心里去。自以為是瞞天過海,實則是被寧闕吃得死死的。
歐陽征揚起抹冷笑。
這就是他最佩服寧闕的地方。
別人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寧闕起碼是看三步!
為了這天,寧闕籌備了數年!
“你……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