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后。
顧淵美滋滋地喝著美酒。
吃著新鮮的生魚片。
臨淄靠海,所以常食海魚。
海螺、貝類、牡蠣、螃蟹……
這年頭運輸條件有限。
在長安可吃不到海鮮。
有的都是咸貨,也沒鮮味。
“唔,這海魚不錯。”
“林叔,你也嘗嘗看。”
“多謝將軍。”
林疆得以坐下。
他夾起塊片好的海魚肉。
沾了些醬料。
仔細品味,連連贊賞。
魚肉無比軟滑,入口即化。
更沒有什么土腥味。
也難怪顧淵會如此喜歡。
“公輸家族的人來了嗎?”
“聽說是已經出發。”林疆放下筷子,低聲道:“應該快要抵達臨淄。將軍,咱們要不去看看?”
“哈哈,好!”
顧淵爽朗地笑著。
這可是打壓寧闕的好機會。
現在臨淄急缺工匠。
造船廠更是停擺至今。
就算有海宰兩兄弟幫襯,也沒啥用。
一艘戰船,動輒以數萬石重。
需要數以千計的工匠通力協作。
如果沒船,那寧闕可就完了!
奉帝那關他都過不去!
耽誤大奉用兵,他可就慘了!
趁著公輸家族的人要經過臨淄,他正好能過去嘲諷寧闕。讓他眼睜睜地看著公輸家族路過,卻偏偏不搭理他們,寧闕的表情屆時必會相當精彩。
正好現在得空,他就去看看。
親自迎接公輸仇等人!
顧淵也算是雷厲風行。
他是說走就走,由林疆駕車。
公輸家族的出現,也是驚動了臨淄城。他們雖然只是工匠,可地位卻是相當高,而臨淄現在很缺工匠。造船這種事與他們無關,可生活中卻離不開工匠。百姓耕地需要耕犁,而他們連鐵制的犁頭都造不出來!
“呦,王爺也來了?”
顧淵笑呵呵地走下車。
瞧見正在等候的寧闕,不由輕笑。
“顧將軍都能來,本王有何不可?”
“哈哈,只怕是要空歡喜一場。”顧淵得意笑著,臉上傷疤都在抖動,“公輸先生是聰明人,他們知道該如何選擇。臨淄很缺工匠,王爺可得好好努力。別等期限到了,臨淄卻連一條戰船都湊不出來。”
“這就不勞煩你操心了。”
寧闕負手而立,淡定從容。
只覺得顧淵這人實在是蠢得很。
兩側這時也聚集有諸多百姓。
畢竟公輸家族可是遠近聞名。
寧闕看向遠處越來越近的旗幟。
突兀地揚起抹微笑。
“顧將軍想必也都查清楚了。”
“公輸仇也曾是神機閣弟子。”
“如果本王是你,就不會這么篤定。”
“你雖然沒了臉面,可次次這么打臉,還是很丟人的。好歹也是齊王舉薦的伏波將軍,你還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別摻和這些事,免得最后引火燒身。”
“哈哈哈,寧王爺還真是自信。”
爽朗的笑聲響起。
田仲勛在親衛護送下,緩步走來。
他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
打量著寧闕。
“曾是神機閣弟子又如何?”
“你大婚之日,他都沒去。”
“卜閣主抵達臨淄,他也沒來。”
“據本王所知,公輸先生早被逐出師門,他和閣主之間更是老死不相往來。就算寧王拋去的橄欖枝,恐怕公輸先生也不會接。”
“呦,齊王也來了?”
“當然。”田仲勛不屑冷哼,譏諷道:“寧王還不知道吧?公輸先生能認清現實,知道誰是良木。他已收下本王的錢,要帶著些族人來膠東,所以本王是特地來臨淄迎接公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