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親被廢,是他咎由自取。收復燕云十六州時,他在后方負責運輸糧草。結果喝酒誤事,不慎點燃了輜重。而他則因為害怕殺人滅口,甚至還將責任甩給別人,險些害得前線動蕩。所以,先帝才會廢了他。他被發配至新鄭,皇兄對他也是仁至義盡,可他卻起兵反叛。落得如此結局,是他咎由自取。”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當初父親被廢,是被人所害!”
“這件事就是一個陰謀!”
“就是要廢了我父親!”
寧闕旋即看向旁邊的奉帝。
后者卻是無比平靜。
臉上依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最后卻只是搖頭嘆息。
“長歌,你被人利用了。”
“你明明可以活下去的。”
“若非朕授意,你真以為能逃出新鄭?”
“朕行得端,坐得直。”
“朕從未陷害過你父親,朕與皇兄的私交還很不錯。朕更不會殺害先帝,先帝是因舊疾復發而死。當時朕甚至不在長安,而在涇陽軍中。”
“沒錯!”
寧闕附和點頭。
他的確是對奉帝有些懷疑。
可這些事他都記得。
他做人講究個實事求是。
不論對敵人還是對誰都如此。
他記得奉帝當時升任太子,早早來涇陽感謝老寧王相助。當時正好在涇陽修整,便又到軍營視察。足足呆了大半個月后,突然傳來消息,說是先帝舊疾復發,只剩最后一口氣。
是老寧王帶著三衛,親自護送奉帝回到長安,進宮見了先帝最后一面。也是那天,奉帝正式繼位掌權!
所以,奉帝壓根沒可能弒父。
畢竟他當時已經是太子了。
先帝身體也一直不好。
當時常百草就在長安,他的判斷就是最多只能再活半年。要不然的話,先帝是不會這么著急立奉帝為太子的。
寧闕當然也知道民間的傳。
可他從未當真過。
知道這些都是攻擊奉帝的手段。
說白點就是輿論戰,想要動搖奉帝的統治。大奉疆土擺在這,很容易混進來些奸細臥底。有些假的事只要一直說,就能變成真的,甚至令很多人深信不疑。這就是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再說回前太子,其實奉帝對他是相當不錯。最開始先帝打算將前太子發配至蜀郡,是奉帝出面相求,最后才去的新鄭。畢竟相較于蜀郡,新鄭可強太多了。
前太子雖然被廢黜,甚至被革去宗籍,可依舊享有極高的地位。可以說是吃喝不愁,這輩子當個富家翁是綽綽有余。只可惜他偏偏要反叛,最終還是老寧王諫,必須得除去前太子!
當時奉帝剛剛繼位,根基還不穩。結果前太子就叛亂,這明顯是打他的臉。如果不予以雷霆手段,很可能會導致大奉各地效仿。
最開始奉帝還不同意,希望能保住前太子的命,可老寧王卻是相當堅持。最后奉帝也沒辦法,就讓老寧王暗中放走寧長歌,也算是變相的留下了骨血。
可現在……
寧長歌卻來搞刺殺!
“不可能!”
“你肯定是在騙我的!”
“就是你害死了我的父親!”
寧長歌悲憤交加,不斷嘶吼。
奉帝長舒口氣。
失望地看著她,輕輕搖頭。
“胡總管。”
“臣在。”
“帶下去,好好送她一程。”
“諾!”
胡總管也是心領神會。
奉帝沒有再看寧長歌。
眼眸深處則閃過些不忍。
“給朕查清楚!”
“究竟是誰在暗中挑撥!”
“還有今晚值守的,一律重罰!”
“臣等遵制——”
很明顯,奉帝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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