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薩穆爾,淡淡道:“當初是公主親至長安,代表西涼正式簽訂盟書。彼時就已明確說清,兩國永結同好互不侵犯。往昔的恩恩怨怨,皆是一筆勾銷,再也不計。公主為了私仇,卻協助遼國害我大奉將軍。公主以為一句私仇,就能撇清西涼的關系嗎?”
薩穆爾漲紅著臉。
此刻已是手足無措。
她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
她只是報仇而已。
寧闕輕輕嘆息。
只能說薩穆爾太天真了。
實際上她有很多選擇。
可是她偏偏選了最蠢的。
比如說西涼王可以派使臣來長安。
就說薩穆爾已經自盡。
如此大奉也沒什么好說的。
當時寧闕放她走,就沒指望她能回長安。可薩穆爾實在是太過耿直,她認為自己壓根沒做錯,就算大奉也都是講道理的。
當時寧闕放她走,就沒指望她能回長安。可薩穆爾實在是太過耿直,她認為自己壓根沒做錯,就算大奉也都是講道理的。
可這事牽扯太多。
已經上升到國家榮辱。
這時候無法再分個對錯!
為了利益,也得讓薩穆爾擔下!
終于,寧闕還是站起身來。
“陛下,臣有個想法。”
“嗯?”
奉帝皺起眉頭。
注視著寧闕,眼神漸漸冰冷。
按理說,當時是寧闕負責談判的。
這回出了事,寧闕肯定是要表態的。只是奉帝見他的模樣,就猜到了些,所以沒打算讓他出面。
“寧王想說什么?想清楚了。”
“臣知道。”寧闕起身抬手,認真道:“兩國盟約簽訂至今,于酒泉互通有無,造福兩國百姓。現在討論對錯,恐怕會傷到兩國邦交。”
“那我兒就白傷了?”
顧明知是勃然大怒。
寧闕只是瞥向他,淡淡道:“你兒子如何,你心里清楚。有些事不上稱沒四兩重,上稱了一千斤也打不住,所以臣認為就此打住是最好的。”
“就此打住?”
奉帝皺起眉頭。
看著寧闕,無形中已在施壓。
寧闕自然也都明白。
可他實在看不慣這些。
在他看來,薩穆爾并沒有做錯。
畢竟她已經很克制了。
甚至沒有殺了顧淵。
可國家之間太過復雜。
可國家之間太過復雜。
不是她說報仇就能報仇的。
薩穆爾則詫異地看向寧闕。
她甚至沒想到寧闕會幫她說話。
這么做已經是得罪了奉帝!
寧闕感受著目光,毫無波瀾。
他只是看著奉帝,緩緩道:“陛下也可想想,此前公主在長安曾經遭受刺殺,險些被毒死。可她并未深究,也沒有遷怒于大奉,更是一手促成了和談結盟。如果陛下非要追究,那就將公主留在長安作為質子。”
“臣附議!”
“寧王所甚是!”
“若繼續追究,恐傷兩國邦交。”司馬長青站起身來,“兩國之間的恩怨已經理不清楚,無需再繼續執著。將公主留在長安作為質子,臣以為甚好。”
“臣附議!”
越來越多的大臣站出來表態。
奉帝只是看著寧闕。
寒著臉一不發。
最后好似是做出什么決定。
突兀地笑了起來。
“挺好,寧王說得沒錯。”奉帝抬起手來,“大奉作為天朝上邦,也當大度些。這件事就按寧王所,今后留薩穆爾公主為質,從今往后任何人不得再提!”
“臣等遵旨!”
顧淵黑著臉叩拜。
又憤恨地看向寧闕。
想不到竟然就這么結束了!
“寧王,你且留下!”
“諾。”
寧闕無奈嘆息。
他就知道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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