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禾的性格和卜算子很像。
臉上基本都看不出什么表情。
實際上都是外冷內熱。
等車駕走遠,她都沒離開。
沒辦法,卜算子太過出名。
不論去何地,必會受到接見。
她披著精美的白狐裘。
發髻扎著樸素的玉簪子。
腰間還掛著太后給的玉佩。
看似普通,實則都是價值不菲。這才是真正的貴族,而不是像暴發戶那樣全身穿金戴銀。像沈青禾穿著的白狐裘,便價值千金,就算有錢都未必能買到。
“夫人,是否要看下禮單?”
福伯站在旁邊,滿臉恭敬。
沈青禾則是輕輕搖頭。
“不必了。”
“王爺做主就好。”
“那夫人可先試試喜服。”福伯也是想到了些事,“若是大小不合適,能先改改。還可請嬤嬤過來,為夫人先試試頭飾妝容。”
“好復雜……”
沈青禾不由蹙眉。
福伯笑了笑,解釋道:“其實已經算少的了,很多流程都已辦好。可像喜服妝造還是得提前試好,免得婚禮當天忙不過來。”
沈青禾點了點頭。
這么說倒也有道理。
她正準備回府,前方卻亂糟糟的。
“怎么回事?”
“是林仙鴻。”福伯眺望遠處,連忙道:“夫人不必在意。她昨天就來過,只是被我們打發走了。王爺說了,不允許林家人靠近王府百步范圍。王爺早早就已休妻,與她斷絕往來,是她非要糾纏著王爺的。”
“我知道。”沈青禾莞爾一笑,而后看向遠處道:“只是這么個鬧法,反倒容易讓人說些閑話。讓她過來吧,我也想聽聽她有什么好說的。”
“啊?”
“放心。”
福伯見狀只得拍了拍手。
讓鐵牛放人進來。
林仙鴻跌跌撞撞地走了進來。
正值寒冬,她卻穿著單薄。
沒辦法,林家現在已經沒錢了。
這些天她想為人看病。
可惜,壓根沒人理會她。
她只能出城為人看診。
辛辛苦苦一天,就幾兩碎銀。
她抬起頭來。
就看到披著白狐裘的沈青禾。
最讓她詫異的是頭上的玉簪。
這是寧王府主母的信物!
“你怎么會戴著寧王妃的簪子?”
沈青禾居高臨下,就這么看著林仙鴻,淡然道:“這是小寧兒給我的,有什么問題嗎?”
“你……你還沒有進門!”
“只是時間問題。”
“……”
林仙鴻咬著牙,雙眼通紅。
她與寧闕結婚三年,都沒得到!
“你是不是在想,為何沒給你?”沈青禾帶著戲謔,淡淡道:“林仙鴻,你這種人永遠不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你捫心自問,前面三年你有資格成為王府主母嗎?”
“是……”
林仙鴻低下頭來。
這一刻也是想到了很多事。
其實,寧闕不是沒想過給她。
甚至還曾經與她說過,等她生下孩子后,寧闕就會繼承王號。到那時,就會將象征主母身份的玉簪交給她。
但是,她根本沒放在心上。
可現在,她真的后悔了……
“你來是為了什么?”
“我想找寧王,讓他幫忙。”林仙鴻低著頭,囁嚅道:“林家現在欠了很多錢,如果沒錢還債,清歡就要被迫成為曹牘的小妾。我想要自己攢錢的,可是長安城已經沒人再敢請我看病。”
“林仙鴻,你還要臉嗎?”沈青禾頓時氣笑了,“你當初自詡清高,看不起小寧兒,覺得他不務正業,終日和商賈打交道,可你現在又在做什么呢?你始終認為離開小寧兒,你會過得更好,可現在呢?所以,你別想了。”
“你有什么資格替寧闕做決定?”
“因為我是她的妻子,是王府主母!”沈青禾面露微笑,抬起手來交代道:“鐵牛,將她趕走。”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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