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虞先生托人來了。”
“有什么事?”
“過幾日就是六藝詩會。”福伯則是將請帖送上,“高句麗的使臣已經抵達長安,他們也會參加詩會。為確保不出問題,虞先生想請王爺坐鎮。”
“高句麗……”
“嗯。”虞籍點了點頭,低聲道:“十年前,新羅叛軍向北進攻擊潰了高句麗,借此加冕稱王。他們此次出使大奉,有意要擺脫藩屬國的身份,借此坐實自己是合法政權。”
“我知道。”
這事還比較復雜。
先帝時期就看高句麗不順眼。
只不過那時父親鎮守西涼,無法脫身。先帝便令齊王領兵,連續兩次進攻高句麗。不過頭兩次都是無功而返,反倒是死傷慘重。
惹急眼的先帝將老寧王調遣而來,再次發兵高句麗。這回倒是高歌猛進,甚至是攻破高句麗王城,逼迫他們只能選擇遷都。
原本老寧王是想滅了高句麗的,可嚴寒來臨,外面可以說是滴水成冰。因為準備不足,很多士卒都被凍死凍傷。老寧王意識到情況不妙,只能選擇撤離。
這場仗按理說是打贏了的,連破高句麗十余座城池,殺敵俘虜超十萬人,繳獲的物資更是不計其數。徹底讓高句麗失去對遼東的控制權,只能隔河遠觀。
但大奉上下都覺得不行,按他們所想,就應該俘虜高句麗的王,將他們版圖悉數納入大奉才算贏。像大奉史書也沒記載多少,只是一筆帶過。
結果就搞笑了……
高句麗宣傳打贏了!
還重傷了老寧王!
先帝想了三天三夜,都沒搞懂高句麗的腦回路。都被打得遷都了,怎么好意思宣傳自己贏了?
關鍵是他們的人信了啊!
全都覺得戰勝了大奉。
在這種情緒下,高句麗亡了……
因為大奉發起代理人戰爭。
唆使南方的新羅,推翻高句麗。
只要他們年年來朝貢就行。
可新羅上位后更加無恥。
他們自稱為中原正統。
大奉和大商都是他們后裔。
大奉用的篆字,也是他們發明的。
過的節日,那也都是他們的。
實則就是小國寡民,自尊心作祟。他們高層什么都知道,可他們終究是叛亂政權。為了鞏固自身政權,就要宣揚自己的偉大。就算被外面的人嘲笑,可只要高句麗底層老百姓相信就行。
這兩年高句麗是愈發不老實。
為了維護統治,他們必須一直贏下去。他們迫切地想要展示自身強硬,肯定是不愿再繼續朝貢。
這回跑來明面是參加婚宴,實則就和當初的遼國一樣。借助婚宴實則是來挑釁,甚至是下戰書,想著徹底脫離大奉控制。
其實在奉帝看來,他壓根不想打高句麗。這塊地方窮得要死,也就新羅婢有些名氣。每年冬天甚至比遼東還冷,能把人都給凍死。
而且相隔實在太遠,大奉想要實控會很困難。就屬于是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其實只要高句麗保持朝貢,大奉都懶得對付他們。
可這兩年偏偏是愈發不安穩。
甚至還敢陳兵遼東邊境。
寧闕放下禮單,淡淡道:“你告訴虞先生,本王會如期至六藝。至于高句麗不必擔心,本王自會處置。”
“諾。”
福伯抬起頭來。
“王爺,是要對付高句麗嗎?”
“小朋友不乖,就要打屁股咯。”
寧闕似笑非笑。
看著懸掛的疆土版圖。
年輕的將士渴望著建功立業。
正好,他還要借高句麗對付齊王。
田仲勛這狗賊素來不安穩。
父兄的死極可能與他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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