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闕也懶得管他。
該勸的都已經勸了。
但好難勸該死的鬼。
顧淵這架勢是會吃虧的。
不過死了最好,省得再害人。
將領們各自退下。
馮毋擇微笑著看向寧闕。
“小寧,你可有把握?”
“有。”
“那就好。”馮毋擇拍了拍寧闕肩膀,“攻城戰免不了犧牲。遼人據城而守,必會造成諸多殺傷,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你作為主將,你的首要任務是破城,就算犧牲些人也都是必要的。你的仁德,可以用在戰后撫恤。”
“明白。”
寧闕輕輕點頭。
攻城戰是避免不了死傷的。
特別是兵力相當,必會死傷無數。
“走,一塊去見耶律俊達吧。”
“這老頭脾氣臭得很。”
“老夫親自見他,竟然都不理會。”
“說是就服你一人,別的都沒資格。”
“也好。”
寧闕不由淺笑。
耶律俊達畢竟是遼國太上皇。
也別指望能從他嘴里撬出什么情報。
就算撬出來,沒核實的話誰敢信?
……
耶律俊達雖是俘虜,可卻硬氣得很。自從來至軍營后,日子也很瀟灑。每日吃好喝好,住的地方也不差。只是進出都有專人看守,防止他逃走。
不過,這顯然是多此一舉了。
耶律俊達連門都懶得出。
就和大爺似的。
他很清楚自己的戰略價值。
活著的他,遠比死了有用!
“耶律公。”
寧闕的聲音響起。
耶律俊達猛地自床榻起身。
房門打開,雨水淅淅瀝瀝。
“見過寧王。”
“不必多禮。”
寧闕笑著擺手。
非常隨意地就坐在耶律俊達對面。
兩國交戰,他們有著不同的立場。
但公是公,私是私。
這不影響耶律俊達敬重寧闕。
這些年來遼國是忍辱負重。
從他這代起,終于吹響反擊的號角。足足數十年,遼國未嘗一敗。自從滅了西夏后,大遼就成為草原霸主。自從建立起龍城,從未有人能夠攻進去。
寧闕僅僅只是率領三千精銳,便能深入草原攻破龍城,將他們這些高層全部抓住,足以證明他的能力。
讓人不由說句虎父無犬子啊!
此外遼人與西涼人類似。
他們以戰死為榮。
崇尚的是寧死不屈的武將。
好比老寧王堪稱是西涼人的夢魘。
戰死葫蘆谷后,卻沒人鞭尸。
反而將所有尸首還給大奉。
這就是尊重,無關兩國紛爭。
“他們在這不礙事吧?”
“無妨。”
“嗯。”寧闕抬手讓人送來好酒好菜,笑著道:“自從回到雁門關后便因傷重昏迷,這兩天才徹底好了。加上又要對朔方用兵,忙得團團轉,還望耶律公勿要見怪。我聽舅父說,你想要見我?”
“是。”
耶律俊達也不遮掩。
望著寧闕,感慨道:“我若是沒記錯,寧王應該是首次領兵。可你卻能視我草原如無物,能精準無比地找到龍城,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首先將整個草原地圖記在腦子里,這需要有足夠的情報幫忙繪圖。此外就是要有當地人作為向導,互相對照驗證方向。”寧闕面露微笑,“你們遼國的某些做法,我可不敢茍同,對待底層人如此苛刻。你要知道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我只需要做出些許諾,就有大把的遼國奴隸為我效力。要找到龍城,又有什么難的?”
“……”
耶律俊達頓時就沉默了。
合著都是帶路黨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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