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聞龍皺起眉頭，狠厲的眼神仿佛要將人拆之入腹。

“哦？罵了些什么？”

“這……”

陳秘書將頭低得不能再低，薄薄的細汗從他的發頂向下滑動。

他想起剛才手機上收到小王拍到的那些視頻，沒有一句話是能夠直白地轉述出來的。

一向跟各種精英人士打交道的他，第一次見到有人能夠出口全是污穢語，不堪入耳。

面對著老板的審視，他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陳秘書清楚地知道，這些話一旦說出口，自己的飯碗即將不保。

路聞龍見陳秘書一改往日的常態，一向工作利落的他竟然也有如今磨磨唧唧的時候。

心里逐漸猜到被關起來的那人，說出口的定是沒有幾句好話。

他抬起手來，捏了捏緊皺的眉心，嘆了一口氣，決定不再為難眼前人。

“算了，我自己去看看吧。”

說罷，他抬腳走到了休息室。

顧百川在一旁剛跟林婉清說完話，看見父親離開，也快步跟了上去。

休息室里，保安和路聞龍的幾個手下，將顧母的胳膊牢牢地拽住，以免她逃脫。

顧母的嘴巴也被酒店的餐布塞住，防止她再破口大罵。

然而，即使是全身被人禁錮。顧母依然不依不饒地扭動著自己肥胖的身軀，不放過任何一個能夠解放自己的機會。

嘴巴被塞滿異物，嗓子里仍然發出不滿的哀嚎。

路聞龍眼神冰冷地看著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如同在看一個即將臨死的畜生，在做著最后的垂死掙扎。

他上前，將顧母嘴中的布條扯了出來。

又好似是摸到了什么十分骯臟的東西一般，抽出一旁的餐巾紙，擦了擦剛才觸碰過布條的雙手。

顧母的嘴巴終于得到了解放，她立馬張開血盆大口。

“姓路的，你們一家都是沒良心的狗東西！”

“我當年，就應該把這個雜種扔在路邊凍死！哪怕抱去喂狗，也比養大了反咬我一口更強！”

說罷，她還不忘狠狠地朝著路聞龍吐了幾次口水。

“呸！”

好在路聞龍反應迅速，及時躲開了她的“攻擊。”

路聞龍砸了咂嘴，一腳踹在了顧母的膝蓋上。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顧母毫無防備，一下就受不住力，跪在了地上。

路聞龍往前走了兩步，以一種上位者的姿態，低頭看向了地上跪著的瘋女人。

壓低了嗓音，如同來自地獄的魔鬼，緩緩開口。

“哦？我們家都是沒良心的？那么你們顧家又是什么好種？”

路聞龍摩挲著自己的手指，漫不經心地問道。

“我記得，我們路家好像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吧？”

“況且，貪心的人，永遠不會得到好下場。”

“這一切，都是你們咎由自取。”

顧母顫顫巍巍地抬起頭，看著眼前陰晴不定的男人，心中也不由得跟著顫抖。

與先前客客氣氣請自己吃飯的那副面孔，全然是兩個相反的人。

而這一切，都被跟在后面的顧百川，看在了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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