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官吏內侍仆婢無不大驚失色。
湯嘉愣在當場,被那跨步向前的黃節重重撞過肩膀,狼狽踉蹌了幾步,才勉強回神。
前夜云蕩山中出了事,作為郡王府長史,他自然也已聽到了消息,只是不知那祝執又發的什么癲……
可此時這些繡衣衛找上門來,卻說是六殿下于云蕩山設伏襲擊重創繡衣?窩藏反賊之子凌從南?!
簡直荒誕!
莫說凌家那個孩子早已不在人世了,就算退一萬步說,那孩子還活著……這些事也必不可能是六殿下所為!
他倒盼著這些鬼話是真的!
如若六殿下果真能有這般心計能耐手段,他湯嘉今日死也瞑目,大可以就此含笑九泉了!
然而前夜里六殿下分明仍醉酒不醒,莫說殺人救人了,站起來出屋走兩步都是難事,何來提前埋伏的條件?
他養著的六殿下,他又豈會不清楚這孩子幾斤幾兩?雖有滿腔恨意,卻振作不出一拳之力!
依他看來,分明是那祝執在云蕩山里吃了虧,辦砸了差事,便謅了這荒唐的名目來尋六殿下的不快!
祝執乃當年廢太子之禍的參與者,這賊獠瘋癲歹毒,賊心不死,如今來了南地,便要來折騰欺凌六殿下……
湯嘉氣得渾身發抖。
這些人實在欺人太甚,他們還嫌這個被遠遠放逐的孩子不夠凄慘不夠可憐嗎?
六殿下心性本就極端,若再經受這等信口雌黃的栽贓羞辱,只怕要做出失態偏激之舉……到那時無錯也成有錯了!
今日務必不能叫這些居心叵測的惡犬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