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霧氣浮浮沉沉,繡衣衛已匆匆退散而去,只有少數人還在為祝執搜尋那少女下落。
另一邊,身披巫儺袍服的人帶走了死傷的己方同伴。
山間卻仍有哭音,兩名嚇到神志不清的獵戶依舊守著那名被祝執砍傷的獵戶,他們向那些巫儺彩影哭著磕頭,畏懼又虔誠:“山神大人,是那些帶刀的官爺執意攪擾,小人等無意冒犯,實在是被逼前來,求求山神大人救救他吧,救救他吧……”
世代生活在這一帶的鄉民獵戶敬畏著一切生靈神鬼,他們不識字也未開智,甚至認真地幻想著遠在京師的天子必是能夠騰云駕霧的真龍模樣。
他們根本接觸不到什么政治爭斗,注定無法想象認知之外的事物,又因親眼見到蛇蟲被驅使,便更加堅定地認為這些影子便是山中神鬼所化,專懲戒那些心懷惡念的人。
玄色袍角半融于夜色,停駐在他們身側。
他們立時更加懇切地乞求,不敢抬頭觸犯神鬼真容。
少年白皙修長的左手壓蓋著白澤面具于面上,低頭看了看那受傷的獵戶。
這獵戶后背中刀,但因背后背著獵弓與箭囊,稍有阻擋,因此尚有聲息,只是血流不止,若這樣背出山去,只怕趕不及求醫。
得了少年示意,鄧護蹲下身去,取出上好的金創藥為那獵戶止血。
他們都戴著面具,全程不曾語,直到在山霧中離去,那兩名獵戶才敢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