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歌很好,音律也很好,卻叫山骨如坐針氈了。
山骨苦思冥想,忽然起身,跑去院中取了根長棍,獻上了一套威風堂堂的棍法,這漂亮的扎實功夫倒也引來滿堂喝彩。
待飯席結束,山骨幫著墨貍收拾碗筷,而姬縉來到院中,眉間卻終于現出了一點郁色。
青塢嘆口氣:“自收到陳留郡來信后……便日日如此了。”
只是在席間不想掃興,才未有表露出來。
見少微目光里含著問詢,姬縉便吐露了自己的煩憂。
青塢口中的那封陳留郡來信,來自姬縉的老師,此人是姬縉父親生前的故交。
這位老師在當地有些才名,曾在縣署里修過縣志,因此頗通曉揚名之道——
近兩年來,姬縉與他偶有通信,他看過姬縉的文章,十分驚喜于姬縉的才學增長,并為姬縉量身定做了一條預制青云路,他提議待姬縉二十及冠,便著手炒作一番名聲,或是割肉放血救親長的孝名,或是仙人入夢點撥的才名……總之到時做些事跡,經陳留郡縣宣揚出去,又有真才實學在身,便可舉孝廉入仕途。
在時下此等炒作風氣并不少見,姬縉雖感汗顏,但父親已去,他無有任何背景支撐,酒香也怕巷子深,實在不是假清高的時候,便道一切聽從老師安排。
他今年十七,距離及冠尚有三年,但老師的一封來信,打亂了姬縉的心神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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