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微卻好似被架在了半空中,她理智上不相信姜負的鬼話,可她又沒有證據可以去戳破這鬼話,越想越憋悶:“你必是在那時便想好了這狡辯的說辭!”
“你這可就冤枉人了,來日你自可去長安打聽真假。”姜負一副苦口婆心之色:“所以凡事莫要急著下決斷,先聽到的未必是全貌,真相興許截然相反也未可知啊——到頭來讓自己白白誤會一場,豈非鬧得下不了臺?”
少微暗自長下了這教訓,但嘴上豈肯罷休:“總之我才不信你。”
姜負無辜問:“那你如何才信?”
少微:“你發誓!”
姜負也果真伸出三根手指朝上:“三清祖師在上為證,我姜負若借此二字貶辱徒兒,便叫我……”
她說到這兒,頓了一下,向少微請示:“便叫我如何才好讓你相信?”
少微腦中一瞬浮現出許多毒辣之詞,莫說天打雷劈這些了,起步也得是什么腳底生瘡頭頂流膿——
可她還未來得及張嘴,見得姜負全須全尾地靠坐在那里,頓時就不想將那些話說出口了。
姜負自稱很信命,萬一嘴硬逞強起誓,卻當真應驗了,到時……到時豈不還得她來伺候?
少微氣哼一聲,在涼席上坐下,咕咚咚喝光了姜負的茶,權當作報復了。
姜負將手放下,笑瞇瞇地問:“怎不說了?知曉是自己誤會為師了?那你要如何彌補賠罪?”
見她還要蹬鼻子上臉,少微“嘭”地擱下茶碗,理也不理,也跑去灶屋了。
剛跟回來的山骨見狀也去了,不大的灶屋里一時人滿為患,切菜的燒火的烹蝦的,還有背過身去不敢看鍋中、只大聲指揮調度的,場景實在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