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來歷這種事,要彼此互相交換才能進行順理成章的交談,偏偏姜負從不過問少微的來路,每每少微忍不住探問,總會遭來姜負四兩撥千斤的胡謅敷衍,少微氣悶,可自己熱臉貼人冷屁股在先,也不好發作,往往便在生氣和窩囊之間選擇生一場窩囊氣了事。
是以此刻縱然忍不住打聽,卻也裝得一副不經意模樣。
姜負不知是不是酒吃多了,這回倒沒有敷衍,她邊倒酒,邊答:“我阿父是在宮中當差的,我自然對宮中事多有了解。”
她喝了口酒,又補了一句:“我阿父他生前是個太監。”
少微滿臉錯愕,這下也顧不上去粉飾那份不經意了:“胡說,太監如何能生女兒?我聽說太監都是無后的。”
“好大的見識啊,你竟知太監無后。”姜負稱嘆了一句,才笑瞇瞇地道:“那你想來不知,太監也并非生來就是太監的,我是他變成太監之前生下的女兒。”
這便有些超出少微的認知范疇了,她一時拿不準姜負究竟是不是在胡謅,姑且當作是真話,遂又往下問:“……那你的仇人也是長安的?宮里的?”
這些時日少微深夜追逐那位“家奴”,每次往回走時總會忍不住想,連一個家奴都這樣厲害,想必姜負家中很厲害,這樣厲害卻還要出來躲避仇敵,那豈不是說明仇人還要更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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