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靜坐調息,兩刻鐘后穴位會自動解開。”姜負拍了拍少微頭,下了榻,伸著懶腰往外走。
早在行路途中,姜負便教過少微靜坐,但少微是個閑不住也靜不下來的性子,一坐下就心焦著急,也不知在急些什么,只覺好似有百余件大事等著自己去料理處置,待解開盤坐,起得身來,卻又只是喝半壺水,磨一磨刀,這諸如此類的細小屁事。
此刻少微被強行固定在此,亦覺心中躁動焦急,但已知動彈不得,便只好倒數煎熬,她對著窗,一雙眼珠轉動著,先看到墻角處的缸,其中一只豁了口;又去看麻繩上搭晾著的衣,她的衣衫竟比姜負的短上那么多;再去看墻角排著的空酒壺酒壇,店家說之后可以拿回去抵錢,一只能抵幾個錢來著?還有那籬笆墻,此時定睛看,只覺編得實在不算高明,縫隙間隔大小多有出入,若換成她來編,定然……好罷,她不會編這個。
少微簡直將所有的東西都看遍了,只差將院中有幾根草都一并數清,經此一遭后,再不會有人比她更懂這座小院。
她腦中一刻不停,顯然并未做到真正的“靜”坐,卻也在這繚亂的思緒中不知何時調勻了氣息,無意識地陷入了放松。
姜負眼見那一雙眼睛滴溜溜轉個不停,并不去糾正什么,觀物本也是靜坐的一種,先觀外物再觀內我,需要慢慢來。
待兩刻鐘結束,少微甫一解了穴位,便立即跳下了榻,想要去找姜負討要說法,然而剛跨出屋門,先聞到了香噴噴的飯食香氣。
昨日從外面回來便發了病,泡完藥浴即倒頭大睡,少微實在餓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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