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赤瑛的二弟子蘇顯兒,已是地仙中期。她先看了看丹房里面,然后道:“師父讓我來看看你。”
樂靈兒笑道:“多謝師父和師姐的關心,我沒事,等他煉丹結束后我就回去。”
蘇顯兒又看了一眼丹房,道:“看起來此人的煉丹水平不弱于屈焓。”
樂靈兒笑道:“我也這么覺得。而且我感覺他煉丹時比屈焓更輕松,一切都很自然,甚至可以用行云流水來形容。”
蘇顯兒微微點頭,贊同道:“沒錯,他不動聲色就渡過了丹劫,確實比屈焓強三分。”
樂靈兒一愣道:“師姐你說丹劫已經結束了?怎么可能?”
蘇顯兒淡淡地道:“我也是剛剛發現的,此人真是不簡單!”
樂靈兒又看了看丹房,發現爐火已有變化。依照她的經驗判斷,這爐丹藥似乎已經煉成了。
她十分驚訝,難以置信地說道:“丹劫竟然在無聲無息中就渡過了,他是如何做到的?我見過屈焓幾次煉丹,可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
蘇顯兒淡淡地道:“也許這就是他的特異之處。靈兒,我先回去了,有機會的話,你和他好好聊聊。”
樂靈兒點了點頭,蘇顯兒隨即閃身離去。
這時,丹房內彌漫著濃濃的藥香,還有赤紅色光芒閃動,這爐丹藥即將出爐。
丹房內,任無惡的身形顯現出來,他負手立于丹爐近前。等到那赤紅色光芒完全收斂,他才緩緩揮手。
隨著他的動作,丹爐開啟,一顆顆龍眼大小的赤色丹藥自爐中緩緩浮起。
那些丹藥通體晶瑩剔透,如赤玉雕琢般渾圓潤澤,流轉的丹光映得滿室生輝。裊裊藥香循著爐隙彌漫開來,清冽中帶著醇厚暖意,直教人心神一暢,靈臺頓覺清明。
這爐丹藥一共有三十六顆。樂靈兒給他的芥子兜內有專門用來盛藥的玉瓶,他將丹藥收入玉瓶后,才打開丹房大門。
樂靈兒進來后,先看了看任無惡。只是那張面具讓她看不到對方的神情臉色,這反而讓她愈發覺得眼前之人神秘莫測。
任無惡將玉瓶遞給樂靈兒,笑道:“樂道友,幸不辱命。”
樂靈兒接過玉瓶,倒出一顆絳珠丹,只看了一眼便贊嘆道:“很好,在我看來,這瓶絳珠丹已臻完美。”
任無惡笑道:“樂道友過獎了,你滿意就好。”
樂靈兒收起玉瓶后,又道:“這次辛苦道友了,不過下次我若是再要煉丹,還請道友不要推辭。”
任無惡笑道:“能為道友效勞是我的榮幸,我豈會不識抬舉。”
樂靈兒嬌笑道:“你這人真會說笑,難怪會讓家師另眼相看。”頓了頓,她又好奇地問道:“恕我冒昧,你此次煉丹似乎沒遭遇丹劫吧?”
任無惡說:“丹劫是有,但并不厲害,動靜不大,因此沒驚動道友。”
樂靈兒看著他,繼續問道:“能說說你用的是哪種煉丹功法嗎?我就是好奇,道友如果有什么不便,我也不會強人所難。”
話雖如此,但她的語氣、神情和目光都透露出滿滿的期待,讓人很難拒絕。
任無惡沒怎么猶豫就回答道:“沒什么不便的,是上陽神丹訣。”
樂靈兒喃喃自語道:“上陽神丹訣,這名字我好像聽人說起過,好像是屈焓,對,就是屈焓!”
任無惡有些好奇地問:“屈焓也是位煉丹師?”
樂靈兒點頭道:“沒錯,此人來玄鶴嶺已經有些年頭了,如今已是地仙中期,煉丹水平很高。以前我們的絳珠丹都是讓他煉的。我和他打交道的次數多一些,曾經聽他說起過上陽神丹訣,還說這門功法不弱于他的玄元靈火訣。”
任無惡聽到“玄元靈火訣”時,目光一閃。等樂靈兒說完,他便說道:“那他想必是玄靈宗弟子了。”
樂靈兒連連點頭道:“對對,就是玄靈宗,你也知道這個門派?”
任無惡笑道:“只是有所耳聞。”
玄靈宗在下重天也算是丹道大宗。不過,玄靈宗弟子居無定所,云游四方,一個個就像無門無派的散修,但只要是玄靈宗弟子,就都是煉丹大師。
據說,玄靈宗有個門規,唯有能煉出地階丹藥的弟子才能出師,在外行走。
至于那些無法煉出地階丹藥的弟子,會被廢去修為,驅逐出門,淪為凡人甚至廢人。
對于玄靈宗這樣的門規,任無惡自然是不以為然。不過,他在下重天時,未曾遇到過玄靈宗弟子,但對這個門派也確實有所了解。
樂靈兒又問道:“你會上陽神丹訣,那你便是上陽派弟子了?”
任無惡笑道:“這倒不是,我只是修煉過這門功法而已,上陽派另有弟子傳人。請問道友,那位屈焓大師可有弟子?”
樂靈兒聞,誤會了他的意思,說道:“怎么?你想拜他為師嗎?不用吧,你雖然是地仙初期,但煉丹水平未必弱于屈焓,拜師大可不必。”
任無惡失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好奇罷了。”
樂靈兒咯咯笑道:“原來是我誤會了,抱歉啊。屈焓沒有真正的弟子,倒是收了不少雜役給他打下手幫工。此人自以為是,一直以煉丹大師自居。給他當弟子未必是好事,說不定都會被他當做藥材煉成人丹呢。”
說著,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任無惡不覺莞爾,心道:聽起來她對這個屈焓很有看法。
“我對玄靈宗弟子仰慕已久,只可惜無緣一見。”
樂靈兒卻勸道:“我看你還是別見屈焓的好,同行是冤家,你仰慕他,他未必領情。何況,你的煉丹水平不在他之下,萬一招來他的嫉恨,豈不麻煩!”
任無惡笑道:“不至于吧。”
樂靈兒一本正經地說:“這可不好說。等你見過此人,就會明白我的意思了。你剛煉完丹,一定累了,你先休息,我們改日再聊。”
任無惡道:“我送送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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