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十月一,天氣冷了下來,幾位大媽也收起了報紙再次拿出了毛線,戴著眼鏡開始織毛衣。
    這周末還有一場聯誼會,羅鈺再次接手聯誼會的事,由于前面的事情都做差不多了,羅鈺也不怎么忙了。
    “后天是幾個街道下屬的小廠聯誼,其中就有咱們五龍街道,吳主任可說了,上次那場聯誼會服裝廠可沒嫁出去一個小姑娘,這次說什么也得嫁出去一個才行。
    小羅,這事兒可交給你了,得給咱們服裝廠的小姑娘找個好的。”
    許主任抬了抬眼睛鏡,黑框老花鏡腿都要掉了。
    羅鈺看了一眼,記在心里,笑著點點頭,“行啊,我也希望咱們服裝廠的小姑娘有個好歸宿。”
    將資料都整理好,羅鈺也拿出了毛線開織。
    遼省不像黑省那么冷,現在還不至于穿大棉襖,但毛衣毛褲得穿,尤其是早晚天兒涼,出門能凍的你打哆嗦。
    再過半個月就該穿薄棉襖了,秋白菜也是在那個時候買,她得盤算一下家里買多少斤合適。
    算了,還是交給席二姑吧,反正也是兩家一起吃。
    羅鈺想著心事,手上織的飛快,耳邊是幾位大媽的聊天聲,東家長西家短的,說的很是歡樂。
    這才對,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擺爛才是她打開新生活的最佳方式。
    像前幾個月忙成那樣簡直是給自己找罪受,以后得注意了。
    “對了小羅,有個事兒這兩天忙,我們忘跟你說了。”
    許主任突然想到一事,抬起頭看向了羅鈺。
    羅鈺側過身看向許主任,笑著道:“主任有啥事兒你說,我一定照辦。”
    許主任沒笑,板著臉著搖頭。
    羅鈺見許主任難得嚴肅,立馬意識到不對,趕緊收了笑容,“主任,啥事兒啊?這么嚴肅。”
    許主任嘆了口氣,掃了眼其他幾位大媽。
    幾位大媽也不說話了,目光擔憂地看著羅鈺。
    羅鈺見這情景更懵了。
    “咋地了?都這么看著我?”
    許主任嘆氣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離開去省城學習那段時間,你家里找過你。”
    一聽羅家人找上門了,羅鈺心下一冷,不自覺地坐直身了體。
    “主任,你知道他們找我干啥嗎?”
    許主任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沒能說出來,只化做一聲嘆息,看向羅鈺的目光更加憐憫。
    羅鈺一看這情景,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看這樣,不是羅家出事了就是羅家人盯上了她,不管哪一個,都不是她想見到的。
    張大媽見幾人都不說話,嘆了口氣道:“還是我來吧,我和小羅說。”
    大家都不忍心和羅鈺說,她也不忍心,可她年齡最大,也是辦公室里最會安慰人的,她不上誰上?
    “小羅啊,是這么回事兒。
    你走的那個星期天,平安廠聯誼會,那天你大哥也去了,打著義務的幌子進去四處看。
    我們當時不知道,是后來快散場時聽到有人叫他,一聽姓羅,我們幾個就多掃了他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