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工資科,將自己和席北戰的手戳交上去,工資科的人還拉著羅鈺友好地問了去省城學習的事兒。
    羅鈺挑挑撿撿說了一大堆,正經的一句沒有,全是她在學校里和人怎么相處的,都有些什么八卦,等她拿了兩人三個月的工資走人,工資科的人才反應過來,合著說了半天人家啥也沒說,就聽八卦了。
    回到辦公室,將兩個工資袋收進布袋子里,給自己沏了杯花茶,拿起報紙開始悠閑美好的一天。
    說實話,就婦聯這活,她可算來對了,要是現在丁衛民要和她換工作,打死她都不換,她能噴的他滿頭包。
    這活多好,平時屁事兒沒有,最多寫個報告啥的,冬天幾乎不出外勤,春夏秋加一起不過七個來月,也不是天天有事兒要忙。
    礦上職工家屬除非必要,很少有找婦聯的,幾乎一窩蜂往街道沖,有啥找政府,沒毛病!
    能找上婦聯的,只有受到家暴,或是對媳婦、兒媳婦、女兒不公這種,要不就是婦女名聲上有損、過去勸的。
    反正能找上婦聯的很少,現在的婦女很多都是文盲,壓根不知道拿法律的武器來武裝保護自己,所以挨打受罵一般都忍著,很少有人想到找婦聯幫忙的。
    不像街道辦和派所出,東家的狗丟了,西家的貓上樹下不來了,李家的老太太和張家老太太罵起來了,陳家的老頭兒早上多瞄了王張老太太一眼,這些狗屁倒灶的事兒全都能找上街道和派出所,你要是不管,這些老頭兒老太太能把你罵出屎來。
    當然了,也是這些老頭兒老太太在天好后紛紛走出家門坐在趟房一頭兒曬太陽,然后曬著曬著就出矛盾了,可能只是因為一顆白菜,也可能因為一句話,然后就開罵。
    尤其是那些中年婦女,吃餓了撐的沒事兒干,成天東家長西家短,從趟房頭兒到趟房尾,就沒有她們這些人不知道事兒,就連隔壁人家今天早上拉了幾潑屎這些人都知道,這時千萬別讓正主兒聽到,聽到后就是一場戰爭的開始。
    這場戰爭有可能涉及到整個趟房的人,勸架的也極有可能參與到最后的撓臉行動中。
    很多時候,這種小打小鬧的打架根本不用街道和派出所出手,自己就停了,然后又是姐妹一起手挽手,明天一起坐下八卦,后天就一起和另一個或是多個婦女戰斗到一起。
    東北人就這樣,早上能罵的臉紅脖子粗的,晚上就能勾肩搭背一起坐下喝酒,酒桌上一笑抿恩仇,第二天早起醒酒了,那叫一個悔啊,然后又是見面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一個白眼兒又是一場干架。
    當然了,要是有外人加入,那就大發了,干的正歡的兩家人能合起伙來把外來人打出屎來。
    你可以看著,但不能參與,我們打出血來也與你無關,你要是敢參與,就得做好流血的準備。
    羅鈺明面上看報紙,實則意識進入了空間格子,開心地數起自結婚后和席北戰共同的小錢錢。
    席北戰的存折當然沒動,也沒必要動,家里壓根沒啥太大的支出,蓋的那所門房才花了兩百來塊錢,這還算上了兩間主屋后安的鐵欄桿錢。
    結婚八個-->>月,席北戰的手戳一直在她手里,開工資也一直是她去,席北戰自結婚以來就沒進過工資科,更沒見過自己的工資,全在羅鈺手里放著。
    但咱家羅鈺講理,開了資就告訴席北戰,然后在他眼前將所有資產數好,再放到盒子里起來。
    所以家里有多少錢席北戰也是心里有數的。
    席北戰一個月七十八塊錢,她之前開了三十六塊錢,后來漲到四十二,加一起總共748塊錢,蓋房子出去二百塊,給席二姑買房花了三百,她和席北戰平時花銷不太大,算上外出學習的那三個月,平均下來一個月也就三十來塊錢,有時還用不了,再加上之前和小魏一起分的六千塊錢,現在還有六千兩百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