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榭內戚長征赤著精壯的上身由寒碧翠、褚紅玉、紅袖和宋媚四女為他處理包扎左肩的劍傷自然要同時默受諸女的埋怨。
宋楠亦來了正和小表王荊城冷下棋后者顯是落在下風不住皺著眉頭苦苦思索。
虛夜月和莊青霜把秦夢瑤送入靜室后領著翠碧和夷姬這金美人兒來趁熱鬧。
虛、莊二女不住向戚長征瞪眼不明白為何他泡妞竟會泡到負傷而回。
戚長征向在一角下棋的荊城冷笑道:“知道我大舅的厲害了嗎?”
荊城冷嘆道:“要找師傅來才行了。”
虛夜月嚷道:“爹到那里去了?”
表王的聲音由遠而近道:“總算還記得阿爹哩!”
虛夜月喜歡得跳了起來掠出齋外不旋踵分挽著虛若無和干羅步入齋里旁邊還有個“掌上可舞”易燕媚。
眾人紛紛施禮。
客氣一番后干羅關心義子問起戚長征受傷的事。δ.Ъiqiku.nēt
戚長征不敢隱瞞把過程說出后與干羅并排上座的虛若無微笑道:“這孟青青不但劍法高明還是個光明磊落的人物否則只要找個鷹飛之類的人物埋伏暗處小子你休想有命回來了!”
戚長征暗叫慚愧自己真是人粗心大意了。
旁邊的寒碧翠狠狠瞪了他一眼低罵道:“看你以后還敢不敢再逞強?”
干羅見戚長征受窘岔開話題道:“想不到秦夢瑤竟為韓柏動了真怒我看藍玉休望能由這一劍復元過來等若幫了朱元璋一個大忙。”
虛若無舒適地挨著椅背悠閑地道:“真想快點看到她和紅日法王決戰的動人情景紅日這家伙號稱西藏第一高手修的是不死法印一擊不中遠千里如此功法多么引人馳想。”
虛夜月不屑道:“不過是個藏頭露尾故作神但其實是天生鬼祟的臭喇嘛罷了!月兒說秦姐姐定能一劍把他的臭頭劈了。你若見到自以為不可一世的水月大宗在她面前那氣全消的可憐樣兒才知她是多么威風哩!”
眾人聽她語氣天真均出會心微笑。
干羅正容道:“我們今晚絕不能輕敵龐斑乃魔教百年來最杰出的人物像神一般備受尊崇此番他親自來京必然大大振起敵方的士氣所以若沒必要切忌群戰免致兩敗俱傷徒然便宜了朱元璋和八派聯盟單玉如更在暗中笑壞了肚皮。”
寒碧翠輕輕道:“單如玉真的那么厲害嗎?”
干羅臉色凝重起來嘆了一口氣道:“她不但武技可列身宗師級的位置最使人防不勝防的是她的媚術能制人心神于無形男女均不能幸免。這二十多年來消聲匿跡可想見必是在潛修中土魔門某一種厲害無匹的魔功法這番出世定然非同小可。”眾人聽得心中凜然這女魔頭能二十多年來無聲無息地躲在胡惟庸的背后暗中密謀奪取明室的皇權只看此點當知她有過人的毅力和耐性。
這時有人來報道:“許宗道求見鬼王!”
表王虛若無愕然道:“他終于肯來見我了嗎?”
雨雪緩緩停下。
韓柏和范良極兩人剛離開皇城韓柏道:“死老鬼!你最好暫時忍一下你那雙賊手朱元璋已悉破你想偷他的東西了。”
范良極嘻嘻笑道:“悉破又怎樣現在我們這么有利用價值所以老朱明知我要偷他的東西亦只有只眼開只眼閉了。”
韓柏皺眉道:“這樣盡避把東西偷得到手那又有什么趣味?”
范良極故作驚奇道:“你明知瑤妹不用追求遲早也要獻身給你那你成其好事時究竟有沒有樂趣呢?”
韓柏立時為之語塞。
范良極見占盡上風大樂摟著他的寬肩走入途人熙攘一端連接著皇城御道的玄津橋去。
韓柏道:“天命教那巢穴你查過沒有朱元璋剛才又催我動手了。”
范良極頹然道:“昨晚你和瑤妹風流快活可憐我卻東奔西跑唉!什么名單連封像樣點的書信也沒有。只找到一些日用品和雜貨糧油的賬目單據。那樣可把天命教人一網打盡的名單只是朱元璋一廂情愿的事若我是單玉如也絕不會那么愚蠢記在腦里才是最安全的。”
韓柏苦笑道:“不若我們去把那巢穴最高級的負責人活捉來送給東廠他們自有方法要他們什么都招供出來。”
范良極搖頭道:“不要白費心機了。那里只有幾個丫頭要找個像樣點的女人也困難這幾天風聲這么緊天命教的人怕都躲起來了。”
韓柏忍不住搔頭:“這么說來唯一的線索就是白芳華我真有點怕見到她。”范良極肅容道:“若她確是天命教的護法武功定然非常高明平時那武功平常的樣子只是裝出來騙人的。”不知不覺間兩人邊談邊走步上了落花橋。
女子的呼聲傳來道:“韓柏!”范良極的耳朵何等厲害一呆道:“是盈散花!”
只見一輛馬車由后邊駛上橋來駕車者叱喝一聲把馬車停在兩人之旁。
垂掀了起來露出盈散花蒼白的俏臉秀眸茫然予人一種哀莫大于心死的凄涼和落寞。
范良極傳音道:“你去探探口風!”走到遠處但誰都知道他豎起耳朵偷聽。
韓柏涌起復雜難的情緒移到窗旁柔聲道:“你往那里去了!”
盈散花平靜地道:“這處再不需要我了自然是離得這里愈遠愈好。不過假若你要殺我隨便出手吧!散花絕不會反抗的。”
韓柏一呆道:“你明知我不會殺你為何還要殺你?假若你有懺悔的心不如把你對付燕王的手段告訴我吧!”
盈散花凄然一笑道:“為何我要后悔?韓柏你還不明白嗎?我們根本處在完全不同的立場有著不同的經歷你可以殺死我但卻休想我會告訴你任何事。”
韓柏嘆了一口氣自知狠不下心來迫她苦笑道:“秀色呢?她不和你一起離京嗎?”
盈散花的秀眸淚花滾動但語氣卻平靜至使人心寒淡淡道:“她早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