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翻云內勁源源不絕通過雙腳注入滑水破浪而行由小艇裂開來的長板上度隨著每一個浪頭不斷增加。
這并非內力高的人便可做到還須對水性熟悉無比。浪翻云可說是在洞庭湖泡大的少年時便時常和凌戰天以此為樂。
只有以這個辦法才有希望在短時間內追上敵船。
三桅大船逐漸在眼前擴大。
船上燈火通明。
浪翻云心中一笑敵人顯是擺開了公然迎戰的格局如此有恃無恐希望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他浪翻云否則定是他早先想到的卑鄙手段。
他腳下再用力木板斜斜沖上一個浪頭在浪鋒的尖脊‘沙沙’飆行度提升至極限。
浪翻云一聲長嘯大鳥般騰空而起飛臨大船之上。
‘噗!’
穩踏甲板之上。
一聲長笑響起道:“好一個浪翻云京城白望楓恭候多時了。”
只見甲板近艙處一列排開了七張太師椅坐了五男兩女七人背后挺立了高矮不一的三十名武服大漢都是神態彪悍的勇士。
居中而坐就是那自稱白望楓的華服中年漢子頭頂高冠身穿官服氣態不凡只是眼睛生得長而細給人奸猾多智的感覺。
左旁是位老道士臉容丑陋不但沒有半點道骨仙風還神情高傲像天下人都不值他一顧。
那自稱白望楓的人見浪翻云目光落在老道身上傲然笑道:“無心道人威震粵東浪兄不會沒聽過吧?”
浪翻云淡淡一笑卻沒有答話他實在懶得說話。
原來這無心道人并非真是什么道士只是愛作道裝打扮其行為更是和道士沒有半點相似。十一年前粵東生的一宗七女連環被奸殺的大案很多人便懷疑是他做的。可是因沒有確鑿證據兼且他武技強橫沒有多少人惹得起他終于不了了之。
于此可見此人聲譽之壞。他不但為白道人士不恥連黑道中稍有頭臉的人也不愿和他沾上關系不知為何今天搖身一變成了京城方面的人。
白望楓等見浪翻云連客氣的場面話也不說上兩句齊齊露出不悅之色尤其那無心道人更是兩眼兇光閃閃。
坐在白望楓右邊最遠那張椅子一位皮膚黝黑、略呈肥胖的中年男子悶哼一聲道:“見面不如聞名我還道覆雨劍浪翻云是什么三頭六臂的大魔頭想不到只是個一身酒味的丑漢還裝出個不可一世的樣子。”
一陣嬌笑響起坐在他身旁那風騷入骨若非左眼下有粒惡黑大痣也算得上是個美女的艷婦花枝亂顫般笑道:“三哥你真是膽大包天惹得我們黑榜第一高手王高興小心你的腦袋。”
黑漢大笑道:“若我黑三有什么三長兩短美痣娘你豈非要守活寡。”
美痣娘一陣笑罵。
這些人你一我一語旁若無人竟毫不將浪翻云看在眼。
浪翻霎毫不動氣這些人均長居京城自然習染了京師人那高人一等的心態就些京官看不起地方官;京師的武林人亦看不起地方上的武林人。若非如此他們還怎敢大模大樣地‘坐’在他面前。
沒有人敢在他面前坐著應戰。
即使龐斑也不例外。
白望楓心中大奇暗忖你浪翻云威名雖盛可是無心道人、‘斷腸刀’黑三、‘美痣娘’程艷俏這三人無一不是橫行一時的高手這下亮出名堂對方還是冷冷淡淡全無反應難道真是不把我們擺在心上不禁心中大怒。
坐在無心道人左旁是位年約二十五、六歲的男子生得風流浚俏可惜態度輕佻好好一對腳卻有一只屈起搭上扶手處另一只搖搖晃晃故在膝上的手把玩著一把鋒光閃閃的護腕短刃口內阻嚼著不知什么東西斜著眼兜著浪翻云來看似笑非笑道:“好!好!好!”
連說三聲‘好’卻沒有人知道他的‘好’指的是什么。
坐在他左旁七人中另一位女性一個三十出頭的婦人眉眼輪廓本來也屬不錯但卻長錯了在一張馬臉上兼且黑衣黑褲櫬托起髻上插的大紅花使人感覺很不調和很不舒服。這時她咧嘴一笑故作嗲聲道:“小侯爺你連連說好究竟人家好在什么地方?”
那小侯爺眉頭大皺顯然對身旁這馬臉女人語帶雙關的獻媚并不受落眼光仍留在浪翻云身上道:“我第一聲‘好’指的是對方比我估計的還要早了半灶香時間趕上了我們;第二聲‘好’贊的是他在群敵環伺下仍能如此從容無懼的確是大家風;第三聲‘好’卻是對我自己說的若我能干掉浪翻云什么黑榜十大高手便可全部變成垃圾。”
眾人一聽這三聲‘好’的最后一‘好’竟是如此不禁齊聲大笑起來。
只有坐在白望楓右旁一直默然不語怛眼睛卻沒有片刻離開過浪翻云的
筆趣庫枯瘦漢子皮肉不動半點笑意也沒有。
浪翻云仰望天。
快天亮了。
本來他有著一上船便立即動手的打算若楞嚴在他將是第一個飲恨他覆雨劍下的人。但楞嚴卻不在。
他雖站在甲板上面對著這群來自京城的狂妄自大的人但他的注意力卻全放在艙。他只聽到一個人的呼吸聲。
那是一個不懂武功的人的呼吸聲而且吸氣流量較少不是小孩便是女子嬌巧的女子。
也‘感覺’到艙內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這人才是浪翻云顧忌的人。
因為只有這人才算得上是真正的高手。
難道是鬼王虛若無?只有這級數的高手才可躲在暗處也使他感到對方的壓力和威。但那小孩或女子又是誰?想到這答案早呼之欲出亦只有鬼王虛若無那種高手中的高手才可輕易潛入怒蛟幫擄人殺人留信而去。
白望楓見浪翻云一聲不作以為對方給嚇破了膽得意地望向其它人覺枯瘦漢子臉色陰沉之極奇道:“高副教軍有何心事為何臉色如此難看。”
那高副教軍臉色條地變得蒼白忽地張口‘嘩’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眾人駭然大震。
明明還未交手這武技在眾人可入三甲身為大內禁軍次席教軍的‘鎖喉槍’高翰風便已吐血受傷。
只有浪翻云知道對方由他飛臨甲板上時便全力聚功想找出手機會但直至此刻仍出不了手給欲去不去的內勁逆回經脈故不得不噴出鮮血以減輕血脈內的壓力否則將落得血脈破裂之果那才真的糟糕。
浪翻云微微一笑道:“白兄在京城內應是無人不識只不知身居何職?”下之意自是京城之外無人識荊。
白望楓雖自尊自大但他既能成為這批京域高手的頭頭終是一個人物這時將高翰風未戰先傷的怪事撇在一旁沉聲道:“本人白望楓這次承天之命特來洞庭將你擒拿違者斬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