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何出此?”任得恭聞問道。
任得敬苦笑一聲,對二位兄弟說道:“今日我軍在戰場上逃走,那楚軍主帥又不是瞎子,怎會沒有發現?
我軍乃是步騎混合,行軍速度又怎抵得上騎兵?若是楚軍主帥遣一支騎兵追殺,我等哪里能夠從容逃到這天都山下?
今日撤軍時事發緊急,我也不及細想其中關節。可是這一路行來,我卻在馬上想通了一些事。
那楚軍主帥,眼中只有李察哥和李良輔那樣的對手,并未將我等當作必須消滅的敵人啊!”
任得仁聞,拔刀劈斷了一根樹枝,惱怒地說道:“楚軍主帥竟然是輕視我兄弟么?哥哥,我等速回西安州招兵買馬,定要讓那楚軍主帥嘗一嘗我任氏兄弟的厲害!”
任得敬聽了,對任得仁呵斥道:“你這莽夫!怎地只知打打殺殺?我來問你,你能招募多少兵馬,這些兵馬能夠勝過李察哥與李良輔的軍隊么?
李察哥與李良輔都不是楚軍主帥的對手,你我兄弟與楚軍硬拼,豈非以卵擊石,自不量力?”
任得仁訕訕地收回刀,口中說道:“哥哥讓我來領軍,不就是因為兄弟我擅長打打殺殺么……我不明白,李良輔將軍或許是敗了,難道李察哥元帥也敗了?”
任得敬搖了搖頭,對任得恭說道:“得恭,你且說與他聽!”
任得恭開口說道:“得仁,今日戰場上你沒有瞧見么,那楚軍為了引李良輔將軍入甕,曾派軍隊偽裝成李察哥元帥的軍隊。
那些戰旗,可不就是李察哥元帥軍中的?由此觀之,李察哥元帥八成也敗亡了!”
任得仁驚道:“晉王李察哥號稱大夏軍神,連他也敗給楚軍了么?二位哥哥,我等該當如何是好?”
任得敬嘆道:“兄弟,你此時才明白過來么?這西北的天要變了!δ.Ъiqiku.nēt
我等當初投降夏國皇帝李乾順,乃是因為夏國強盛,宋朝衰微,不如此難保我等一家老小和滿城軍民的性命。
今日你等也見識到了,那楚軍的武器何其可怕!唉~從今而后,這西北再無夏國騎兵用武之地了。ъiqiku.
以我觀之,楚軍銳氣正盛,只怕不只是滿足于御敵于國門之外。
不出意外,楚軍會反守為攻,大舉入侵夏國。
如今楚強夏弱,難道我等還要為黨項人殉葬嗎?”
任得恭與任得仁二人聞對視一眼,一起開口說道:“哥哥歷來最有主意,哥哥怎么說,我等兄弟就怎么辦!”
任得敬開口說道:“我意,立即投降楚軍,保西安州平安。”
任得恭問道:“哥哥,我等叛宋歸夏,為陜西士人所不齒。此番投降,那楚軍主帥會接納我兄弟嗎?”
任得敬苦笑道:“兄弟,我等只是叛宋,可卻沒有叛楚啊!
對于楚國和楚軍而,我任得敬就是夏國的知州,卻算不得是叛徒!
于理而,夏國官員帶著土地、城池和軍民投楚,楚軍主帥沒有理由不接受啊!”
任得恭聞,又問道:“哥哥,道理是這個道理,只是楚軍西北將領和官員大都是哥哥從前在宋朝的同僚,難道他們對哥哥你投夏沒有恨意?
我等兄弟歸楚,那些西軍將領能夠容我兄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