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太原府路地險城堅,將士諳戰,金人未必就能攻破。”
因童貫被朝廷封為郡王,故張孝純對他以大王尊稱。
童貫聞大怒,對張孝純說道:“我只是受命宣撫,并非守土之臣,如果一定要我留下,還要你們這些守臣做甚么?
守城是你的職責,且須勉力!
我到京城稟奏,很快就會發動諸路軍馬前來策應。
我留下來,則兩無所益。”
“大王要走,孝純不敢強留。大王放心去,孝純必與太原城共存亡!軍機繁忙,下官告辭!”
張孝純與童貫話不投機,憤然而起,不歡而散。
張孝純回到家里,合掌大呼道:“平日里童太師多么威重,怎知大事臨頭,卻畏懦如此!身為大臣,不能以死報國,只欲抱頭鼠竄,何面目見天下士?”
不只是張孝純對童貫要離開不滿,馬擴聽說童貫要回東京,也急忙來勸童貫,說這種時刻,不能冒著被天下人唾棄的危險離開前線。
馬擴又勸童貫將宣撫司從太原府移至河北真定府,理由是前線大部分地方都有關有城可守,只有真定府附近一片坦途。如不重點把守,恐怕金軍會長驅直入。
而如果宣撫司移至那里,不但可以阻擊金軍,而且各路軍馬如果知道童太師親自鎮守最危險的地方,可以大大鼓舞士氣。sm.Ъiqiku.Πet
馬擴所獻之策實在是談不上高明,不過是熱血青年的匹夫之勇。
無兵無將的情況下,讓童貫帶著宣撫司的幕僚們去真定府自蹈險地,這不是白白送死嗎?
難道用童太尉的勇氣、精神和天靈蓋,就能打敗金軍的狼牙棒?
實際上,不只是馬擴幼稚了,張孝純也是一個沒有軍事經驗的文臣。
他們只知道讓童貫以死去守一城一地,卻不知這樣除了讓童貫臨死時背一個好一點的名聲,實際上對于兩國大戰毫無作用。
童貫要想在這次國戰中發揮作用,還真得及時趕回東京汴梁城,調集全國軍馬與金軍苦戰。
只有童貫這種身在高位的人才知道,此戰的關鍵在于東京汴梁城里的指揮調度。
然而皇帝身邊那幫重臣,都是夸夸其談的文臣,沒有一個人有童貫這樣的軍事經驗。
要調動指揮陜西五路的西軍援救河東與河北,此時也沒有比童貫更合適的人選。
正如童貫所,堅守一地待援是守臣的職責所在,而他應該回到京城統攬全局,這樣才能調動軍隊源源不斷地來救援太原。
如果童貫被困在太原府或真定府,還怎么指揮各路軍隊?那他的作用,也不過就相當于是一個知府而已。
當然,童貫在道義上說不過馬擴,只能假裝同意,卻沒有任何行動。
馬擴見狀,再次找到童貫,請求他趕快趕往真定府。
童貫惱羞成怒,大罵馬擴之所以讓他去真定府,是因為馬擴安家后,一家老小都住在保州。
童貫又說就算自己去了也沒有,因為現在手中無兵,拿甚么抵擋金軍。
馬擴獻策說可以就地招納義勇。
童貫便說那不如你先去真定招兵買馬,若是你能招到三萬人,我就去真定府。
第二日,童貫與馬擴等人就一起離開了太原,馬擴趕往真定府招兵,童貫則帶著宣撫司眾人趕往東京汴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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