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在登州逗留,安排建設造船作坊和占據登云山之事時,登州知府王師中的兒子王瑰已經帶著王師中的諜報和密函趕到了東京汴梁開封府。
當宋徽宗君臣收到王師中的上書密報后,立即對是否聯金伐遼展開了又一次的討論。
在西門慶離開大宋前往大金國的這段時日里,這大宋的局勢又有了新的變化,太尉童貫從西北邊疆給朝廷傳回了捷報。
三月老將劉法兵敗戰死后,童貫于四月再次組織大軍三路攻夏。曾經血戰癿六嶺的楊惟忠這次大展身手,率兵攻克了西夏的威州。如今,童貫的大軍步步進逼,已經占據了西夏國都的屏障橫山。童貫正在橫山上修建堡壘,要將西夏國鎖死。西夏國現在陷入困境,大宋朝似乎看到了對西夏作戰的勝利曙光。
西北戰場占優的局面,讓宋徽宗對自己的心腹童貫的指揮能力和西軍的戰斗力有了信心,在他看來,手握如此雄兵的自己,北上擊敗遼國,收復燕云十六州,完成祖宗未盡的偉業,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嘛!
充滿幻想,信心滿滿的宋徽宗傾向于聯金伐遼,但朝廷中也有鄭居中之類的重臣認為此時根本不具備實現收復燕云十六州的條件,聯金伐遼這個計劃存在很大的風險。
在反對聯金的臣僚中,中書舍人宇文虛中是這樣上疏進諫的:
“用兵之策,必先計強弱,策虛實,知彼知己,當圖萬全。今邊圉無應敵之具,府庫無數月之儲,安危成亡,系茲一舉,豈可輕議?且中國與契丹講和,今逾百年,自遭女真侵削以來,向慕本朝,一切恭順。今舍恭順之契丹,不羈縻封殖,為我藩籬,而遠逾海外,引強悍之女真以為鄰域。女真借百勝之勢,虛喝驕矜,不可以禮義服,不可以說誘,持卞莊兩斗之計,引兵逾境,以百年驕惰之兵,當新銳難抗之敵;以寡謀安逸之將,角逐于血肉之林。臣恐中國之禍未有寧息之期也。”
宇文虛中精辟地分析了宋、遼、金三方的內外形勢,認為金強遼弱,金國將來對宋朝的威脅超過了遼國。與其滅亡遼國這個與自己和平相處的鄰居,選擇與兇悍的金國為鄰;不如想法保存遼國,讓它作為宋朝與金國之間的戰略緩沖。
宇文虛中的分析不無道理,四月間,高麗國王也特地遣人給大宋朝廷捎了話來:“遼為兄弟之國,存之可以安邊;金為虎狼之國,不可交也!”可謂與宇文虛中所見略同。
國內與國外都有反對自己聯金的呼聲,宋徽宗也變得舉棋不定。正在這時,事情又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河北邊州有間諜者密報說:“天祚貌有亡國之相”。
向來信奉道教,相信相術的宋徽宗遂決定派人出使遼國,以天祚帝的面相來決斷是否出兵征遼。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