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扈三娘已把紅色連帽披風的帽子除下,露出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隨意地打了一個發髻盤在腦后。
看她的面容,生了一張鵝蛋臉,五官并不精致,而是有一種北方女子的大氣中性之美。扈三娘皮膚稱不上白皙,因為長期練武,日曬雨淋后呈現出一種健康的小麥色。只看臉,她也算有六七分姿色,雖比不得潘金蓮和李嬌嬌、張惜惜她們,卻也算是個好看的女子。
祝家三兄弟為何如此懼她?西門慶不解地繼續朝下看去。
扈三娘穿著一身皮袍,把胸遮得嚴嚴實實。看那皮袍被頂起的形狀,似乎內里藏了兩個巨無霸?莫不是我眼花?這扈三娘是在向我西門大官人示威么?
西門慶沒有眼花,確是那扈三娘瞧見西門慶在打量自己的胸部后,有意挺起身子。哼哼,讓你這沒見識的白面郎君瞧瞧老娘的霸氣!
扈三娘的雙腿被袍子遮擋住了,只露出一雙羊皮靴,看不出是否是長腿。不過西門慶見她與自己身高差不多,想必扈三娘那雙腿也不短。
總的來看,除了嗓音粗糙話語狂野了一點,這大胸長腿的扈三娘還可以啊!為什么祝家三兄弟看到她比死了爹娘還難過?
西門慶帶著疑惑對扈三娘叉手施禮道:“在下正是陽谷縣西門慶,見過扈家娘子。”
在西門慶與扈三娘相互打量時,祝龍、祝虎已經把狼狽的祝彪從紅綿索套里解救了出來。筆趣庫
“三娘,西門大官人今日前來拜訪我莊,我們三兄弟都在為此忙碌。家父已與西門大官人商議了,派人請你扈家莊和那李家莊的人明日到我莊上一聚。是以我們也就沒有另派人來知會你。三娘,你如何來得如此迅疾?”
扈三娘聞笑道::“許久不見我的三郎,我對他甚是掛念。今日我是來見我的三郎的,卻在你們村外聽說來了個甚么西門大官人。你們莊上來了這么俊的郎君,為何藏著不讓我見?”
祝彪在旁邊咕噥道:“甚么許久不見,昨日不是才來過……”
“昨日到今日,難道還不是許久?”扈三娘把眼一瞪,祝彪縮頭不再語。
“西門官人,你可會耍弄槍棒?今日既然遇上,不如我與你到演武場里較量一場?”扈三娘盯著西門慶英俊的面龐,向他發出了善意的邀請。
較量個毛啊!西門慶內心發出了怒吼。號稱祝氏三杰最強的祝彪都被你折磨成這樣,你還想騙我西門大爺?大爺我可不想在場上被你這婆娘用紅繩捆綁,那樣是很羞恥的,你知不知道?
西門慶面帶微笑,對扈三娘說:“扈家小娘子,在下實是一個讀書人。我輩讀書人豈能整日里耍槍弄棒?不如我們來玩吟詩作對如何?小娘子你看,我們就以那株水邊的柳樹為題可好?在下先獻丑了……”
扈三娘哪會吟甚么詩句,她面色一寒,對西門慶說道:“老娘打小不喜讀書,就好舞刀弄劍!甚么吟詩作對,老娘統統不會!老娘與你這俏郎君卻不是一路人,真是無趣!我還是找我的好三郎吧!”
說完這話,扈三娘對著西門慶哼了一聲,轉身脫掉披風,盤起長袍的下擺,拉起祝彪就向兵器架走去。
“三娘,我、我午時吃了許多酒,不、不勝酒力。不如我們改、改日再比?”祝彪嘴里結結巴巴地哀求著,卻被扈三娘無情地拉走了。
西門慶操著手,與賤笑著的祝龍、祝虎這兩個東西一齊站到場邊,等著看一場好戲。.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