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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50 章 第 50 章

                為了掩人耳目,趙慎讓李稚先行從側門離開晉王府,自己則是多待了一會兒。蕭皓進來時,趙慎正手搭著椅子坐在窗前,朱紅的衣擺靜靜披在地上,雨漸漸停了,參差屋檐下一行雨水滴落下來,他從半開的琉璃窗往外看去,舊王府中草木深深。

                年輕的王孫就坐在那里,像是一副畫,又像是一段塵封多年的往事。

                蕭皓的心中已經隱隱察覺到了些東西,他問道:“世子,我們要回雍州嗎?”

                趙慎道:“先回宮見一趟趙徽。”

                蕭皓點頭,過了會兒,他才低聲道:“那孩子是……”

                趙慎聞聲看向他,卻并不說話。

                蕭皓改口道:“我剛剛見他穿過長廊匆匆忙忙出門去,渾身都在抖,快要出去了又停下來,回頭看著我,那眼神……說不上來的感覺,看得我心中冷不丁一跳。”

                趙慎道:“聽上去怎么被一個孩子嚇著了?”

                蕭皓道:“他……聽口音他好像是京州人?”

                這些年來,蕭皓作為趙慎唯一的心腹,對于京州這個地名可謂是印象深刻,心底深處還帶著些揮之不去的疑惑,雖然趙慎從未提起過那里究竟有什么隱秘,但他依舊能察覺到些異樣,再聯系到剛剛那孩子看著趙慎的眼神,以及那孩子的年齡,蕭皓的心中忽然生出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趙慎看出了蕭皓心中在想什么,對他道:“今日的事情封鎖住消息,尤其不要傳到趙元的耳中。”

                那一瞬間,蕭皓仿佛在趙慎平和的雙眼中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停頓許久,他莫名笑了下,忽然道:“是。”

                趙慎沒有漏過他臉上的笑容,或許這就是他們所做的一切的意義所在吧,他也跟著笑了笑,然后再次沉默下去。

                雨停了,光從琉璃窗中照進來,年輕的王孫半張側臉微微亮了起來,卻顯得那身華貴的朱衣更為暗沉了,胸前的白虎紋章流光一閃,仿佛下一刻就要輕盈轉身躍窗而出,大約是惡獸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令人忘記了星宿四象本就是庇佑人間的神靈。

                這一頭,李稚帶著李庭回家,將人安置好,又幫他燒好熱水,準備好吃食,叮囑他不要上街,一樣樣安排得有條不紊。

                李庭到底是看著李稚長大的,這孩子外表上看著溫馴文靜,實則性子很烈,說的更直白點便是外柔內剛,一旦心中打定了主意,誰也更改不了他的心意,他一開始還擔心李稚得知真相后會做出格的事情,卻不料李稚自離開晉王府后就一直表現得很平靜,與他說話的語氣也和往常一樣溫和,仿佛什么也沒有發生過。

                這原本是件好事,可李庭心中卻不知為何更為不安了,他了解李稚的性情,李稚越是如此平靜,他越覺得不尋常,也問不出這孩子的心中在想些什么,他輕喊了一聲,“少初。”

                正在煮著茶的李稚聞聲回過頭去,李庭對他道:“不用忙碌了,歇會兒吧。”

                李稚回頭看了眼,感覺這壺中的茶也煮的差不多了,便拎著壺起身,來到案前幫李庭沏了一盞茶,一邊穩穩地倒水一邊道:“爹,您先在這里住著,待會兒把文牒交給我,我去京兆處幫你換了。”

                “我沒辦文牒,怕跟上面的人打交道。”李庭解釋道:“天不亮時,城外還沒什么人,我給城門戍衛塞了一點銀子。”

                李稚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我知道了,等會兒我去取一張新的,最近各地出入關查的嚴,沒有文牒容易出岔子。”

                李庭打量著說著話的李稚,“少初。”李稚抬起頭,他卻不知為何訕訕地沒了話,也看不穿李稚心中在想些什么,良久他才繼續道:“別怪他,他這些年也是身不由己,不管他做了什么外人覺得惡毒的事情,可他……他一個人扛下了兩個人的命,一心護著你周全,無論別人如何看待他,你不要這樣想他。”

                李庭并不清楚李稚與趙慎在晉王府中聊了些什么,外界關于趙慎的那些傳聞他也聽說過,他知道以李稚的性格怕是無法接受趙慎的所作所為,又見到李稚如今的態度,下意識還是多勸了兩句,李稚聽完后伸手將沏好的茶放在了他的面前。

                “爹。”李稚看著他,“我知道。”

                李庭對上了李稚的視線,那雙眼睛仍然是平靜無波,他原本還想多說兩句,卻忽然看見那眼底的深流暗涌,一瞬間沒了聲音,李稚垂下頭去靜靜的不說話,他伸出手想要去摸一下李稚的臉龐,最終卻是輕輕地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無良久,他低聲道:“好孩子。”

                李稚將李庭安頓好后,他離開了家,回了謝府,謝家侍衛們看見他都已經習以為常了,與他打了招呼,他也點了下頭,一路往隱山居走,從袖中取出鑰匙,直接推門進入了文藏室,從柜架上取下了索引冊錄,翻開查找了起來。

                李稚對朱雀臺案了解不多,畢竟是將近二十年前的陳年舊事了,偶爾聽說一些風聞,也都是些沒頭沒尾的,聽上去和野史故事差不多。李稚站在閣樓三層甲字間的門前,翻了翻袖中的鑰匙,將門打開了,他最終在靠窗的那柜架上找到了那一排封藏著檔案的盒匣,取出來時,外面覆蓋著厚厚的一層灰塵,可以看出這間屋子平時連打掃的人也進不來。

                李稚坐在窗前,打開了面前的匣子,取出了其中的封書,他盯著看了片刻,伸出手翻閱起來。

                當年愍懷太子被誣告謀逆,辯無可辯,最終以死明志,且選擇的是最極端的方式自焚,他的這一舉動在當時朝野內外掀起了軒然大波,士族們也沒想到這位太子的性情如此剛烈,眼見著群情激憤無法控制,在朱雀臺案結束一年后,朝廷最終選擇封存了有關這樁大案的所有文書資料,且刪去了注錄上所有的記載,一切就此塵封。ъiqiku.

                此時李稚翻看那些將近二十年前的文書備檔,愍懷太子、晉王趙徽、謝照、季少齡、王珣、汪循、衛盛,一個個名字出現在泛黃的紙張上,他的眼前也隨之浮現出那樁梁朝自立國以來最大血案的全貌,房間中除了紙張翻動的聲音外,什么動靜也沒用,陽光從窗戶中照進來,從明亮到變得黯淡,燈點了起來,黎明破曉前的光照在了烏黑如鏡的木案上,仿佛是落了一層經年的灰,而李稚依舊坐在原地。

                整整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直到終于合上了最后一本獄案,李稚才抬起了頭,昔年的腥風血雨早已經隨風散去,房間中一切重新恢復了寧靜,薄薄的一層光打在冊立的書架上,沉默中仿佛能聽見冤魂的嘆息,樓臺傾倒,文書毀佚,那些名字被一個個抹殺,再也無法重見天日,如同那些故去的真相,李稚坐在原地久久也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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