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你瘋了!這是咱家全部的錢!是留著應急、過日子、將來萬一……你拿它干什么去?!”
白潔看清他手里的錢,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撲過來就要搶。
許大茂死死攥著錢,躲開白潔的手,眼睛赤紅。
“過日子?就靠我那一個月二十多塊的檢票員工資?過什么日子?吃糠咽菜,看人臉色,被人笑話的日子嗎?我受夠了!
我要拿它當本錢,出去闖!出去賺大錢!像劉光奇他們一樣!不,我要比他們更有錢!
到時候,我要讓傻柱、讓院里所有人,都他媽給我舔鞋底!”
“闖?你去哪兒闖?你怎么闖?”白潔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劉光奇他們是去了南邊,聽說那邊現在松快些,可那也是提著腦袋干的買賣!你有門路嗎?你認識人嗎?
萬一賠了呢?萬一被抓了呢?這可是咱們全部的家當啊!賠光了,我們喝西北風去啊?”
“南邊?南邊算什么!”許大茂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壓低了聲音,卻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狠勁,“我要去香江!”
“香江?!”白潔嚇得魂飛魄散,聲音都變了調。
“你……你胡說八道什么!那是能隨便去的地方嗎?人生地不熟,語都不通,你去那兒干什么?送死嗎?”
“你知道什么!”許大茂低吼道,眼里閃著異樣的光,“我打聽過了!香江那才是真正發財的地方!自由港,遍地黃金!比南邊機會多得多!
婁半城,當年夾著尾巴跑過去的,現在聽說混得風生水起!還有葉瀟男……”
“他他能去得,我為什么去不得?我要去!我要去香江賺大錢!我要混出個人樣回來!讓所有人都看看!”
白潔只覺得天旋地轉。她嫁給許大茂,圖過他當年的權勢,也忍了他后來的落魄,但從來沒想過他會瘋狂到要去偷渡香江!那是要命的事啊!
“不行!絕對不行!”白潔死死抱住許大茂的胳膊,哭喊著。
“大茂,我求你了!你別發瘋!咱們踏實過日子行不行?錢沒了可以再攢,工作不好可以慢慢找,再不濟……再不濟我出去找點零活干,咱們總能活下去!你別去冒那個險!會沒命的!”
“放手!”許大茂用力掙脫她,眼神冷酷,“婦人之見!留在這里才是等死!我許大茂這輩子,絕不能就這么窩窩囊囊地完了!香江,我去定了!”
“你要是敢去,我就……我就跟你離婚!”白潔絕望之下,口不擇。
許大茂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譏誚而殘忍的笑:“離婚?好啊!等老子在香江發了財,什么樣的女人找不到?你要離,現在就去!別擋老子的路!”
這話像一把冰錐,徹底刺穿了白潔的心。
她癱坐在地上,看著眼前這個面目猙獰、完全陌生的男人,只覺得渾身冰冷,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許大茂不再看她,開始翻箱倒柜,找出幾件還算體面的衣服,又拿了毛巾牙刷等簡單洗漱用品,胡亂塞進一個舊帆布包里。
他把那疊錢仔細分成兩份,一份厚點的貼身藏好,一份薄點的塞進背包夾層。動作又快又急,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
“我明天一早就走。”許大茂背起包,看著地上失魂落魄的白潔,語氣稍微緩和了一絲,但依舊冰冷。
“家里的東西,你能處理就處理,處理不了就扔了。我要是……我要是混好了,會想辦法聯系你。要是……要是沒了消息,你就當沒我這個人。”
說完,他不再停留,拉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消失在四合院濃重的夜色里。
他甚至沒去想,今晚該去哪里過夜——火車站?澡堂子?或者找個便宜小旅館?這些都不重要了。
他滿腦子都是對未來的瘋狂幻想和對眼前屈辱的強烈報復欲。
白潔癱坐在冰冷的地上,聽著門外遠去的腳步聲,過了許久,才發出一聲壓抑到極致的、如同受傷幼獸般的哀泣。
她知道,許大茂這次是真的瘋了,也真的走了。這個家,徹底散了。
許大茂要偷渡去香江的消息,不知怎么的,第二天就在四合院里悄悄傳開了。
沒有人大張旗鼓地議論,但每個人看許大茂家那緊閉的房門和白潔那驟然憔悴灰敗的臉色時,眼神都變得意味深長。
傻柱聽說了,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嗤笑:“就他?還去香江?別半道上喂了魚!也好,走了清凈,省得在院里礙眼。”
劉海中背著手,對二大媽說:“看見沒?這就是不安分!好好的工作不做,凈想些歪門邪道!香江那是隨便去的?我看他啊,懸!”
閻埠貴則推著眼鏡,心里盤算:許大茂這一走,他家那間房……是不是又空出來了?白潔一個婦道人家,估計守不住。這里頭,說不定有點操作空間。
易中海嘆了口氣,搖搖頭,什么都沒說。
西跨院里,女人們自然也聽說了。
秦京茹咋舌:“許大茂膽子真大,香江都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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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茹道:“他是被逼急了,也……太想不開了。那地方,是那么好去的?”
王冰冰分析道:“從心理學上看,這是典型的應激反應,極度挫折后的非理性冒險行為,成功-->>率極低,且風險巨大。”
冉秋葉在香江待過,更清楚其中艱難:“被欺負是常事,很多人熬不過去。就算僥幸站穩,也是底層掙扎。他以為香江是天堂,只怕是另一個地獄。”
何雨水只是默默聽著,覺得許大茂可憐,又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