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葉路上想好的鎮定、寒暄,全拋到了九霄云外。
她松開行李,任由它掉在地上,向前一步,先是和沖過來的秦淮茹緊緊抱在一起。
“淮茹……淮茹……”冉秋葉哽咽著,反復叫著名字。
秦淮茹也掉了淚,用力拍著她的背:“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可真狠心,一走就沒個音信……”話是埋怨的,語氣卻全是心疼。
秦京茹擠過來,也抱住冉秋葉的胳膊,帶著哭腔:“秋葉姐,你都不曉得我們多惦記你!每次聚一塊兒,總要說起你……”
王冰冰走上前,輕輕拍了拍冉秋葉的肩膀,聲音依舊平穩,但細聽也有些發緊:“秋葉,身體還好嗎?看著氣色……比以前在家里時好像差了點。”
索菲亞張開手臂,給了冉秋葉一個熱情的、西式的擁抱,在她臉頰邊親了一下。
“冉,你缺席了太久!我們有很多話要和你說!”
何雨水終于走上前,怯生生地叫了聲:“秋葉姐……”
眼淚就滾了下來。
冉秋葉松開秦淮茹,又逐一拉過秦京茹、王冰冰、索菲亞和何雨水的手,眼淚流個不停,看著這個,又看看那個,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夠。
“我……我也天天想你們……想院里,想咱們在一起的日子……冰冰,我沒事,就是路上累了點……”
她語無倫次,每個字都帶著濃重的情感。
葉瀟男被徹底晾在了一邊。
他摸了摸鼻子,看著這群又哭又笑、完全沉浸在重逢情緒里的女人們,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又溫和的笑意。
他默默彎腰,撿起冉秋葉掉在地上的旅行包,又拎起自己的行李,走到墻角放下。
外間,女人們已經簇擁著冉秋葉,在葉瀟男邊坐下了。
“秋葉姐,你快說說,過得好不好?”秦京茹性子最急,第一個發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冉秋葉。
秦淮茹也擦干了眼淚,仔細端詳著冉秋葉的臉和穿著:“是啊,秋葉,肯定不輕松吧?一個人在外面。”
她心思細,注意到冉秋葉眉宇間那抹揮之不去的、與婁曉娥不同的沉郁。
冉秋葉接過何雨水小心翼翼端來的、用舊瓷碗盛著的溫水,喝了一口,平復了一下心緒。
她知道,對這幾個姐妹,沒必要像對外面那些人一樣遮掩。
冉秋葉接過何雨水遞來的溫水,喝了一口,清冽的水讓她心緒平復不少。看著眼前這些熟悉又親切的面孔,她放松下來,臉上帶了點輕松的笑意。
“這些年,在香江,”她聲音清晰了許多,“沒吃什么苦。我爸我媽一直跟我住在一起。”
秦淮茹松了口氣:“那就好!有老人在身邊,到底不一樣。”
“伯父伯母身體還好吧?”王冰冰問。
“挺好的。”冉秋葉點頭,“那邊氣候濕潤,醫療也方便,他們挺適應。我爸閑不住,跟婁伯伯一起做些事情。”她提到婁半城時語氣很自然。
秦京茹眼睛亮晶晶的:“秋葉姐,那你自己呢?香江是不是特別繁華?滿大街小汽車、高樓?”她想象著那個花花世界。
冉秋葉笑了:“是挺繁華的,車多人多,樓也高。剛去的時候,看著是挺新鮮。
”她頓了頓,“我爸和婁伯伯生意做得不錯,家里條件挺好的。我就是……閑不住。粵語我學得還挺快,日常交流沒問題。后來找點事做,在一家貿易公司幫著處理些文書,清閑,也算有個事情打發時間。”
她說得輕描淡寫,但姐妹們都能聽出來,那“貿易公司”恐怕不簡單,她說的“處理文書”也絕不是打雜那么簡單。
不過看她氣色、穿著、談吐,確實不像受過磨難的樣子,眉宇間那點沉郁,更多像是長久思念和心事縈繞所致,而非生活困頓。
“閑不住好,有點事情做,人精神。”秦淮茹笑道,她自己是操勞慣了的,很理解。
“秋葉姐你粵語都會說啦?真厲害!”秦京茹一臉羨慕。
“聽得多了,自然就會了。”冉秋葉說,“那-->>邊講粵語為主,不過普通話也越來越多人講。”
王冰冰點點頭:“有事情做,又不累,還能接觸社會,挺好的。比整天悶在家里強。”
這時,何雨水小聲說:“秋葉姐,喝點水。”她又給冉秋葉的碗里添了點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