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梓云還只是孟卿的妹妹,他就如此幫她,溫蒂本人的話呢,這樣的事,未來應該不會少吧。
她需要在這段婚姻中,一次又一次地見證她的丈夫在深夜趕去幫別的女人,在她們遇到困難時從天而降。
想到這,余念覺得,自己真是太小心眼了,隨即在內心點了點頭,好吧,她的心眼確實不大。
沒法大度地包容孟梓云和溫蒂的存在,包容她的丈夫心底有這樣特殊的存在。
只是這段婚姻,牽扯的東西太多了,不是她說能斷就能斷的,而她現在很累,沒有精力去思考,她要解除這段關系付出的代價,和繼續這段婚姻所要承受的膈應,哪個的性價比更高。
雖然還沒確定,但她確實想到了離婚。
在這段婚姻里,頭一次動了離婚的念頭。
但以他目前的反應來看,應該是不想結束這段婚姻的,余念還算了解他,他并沒有多愛她,或者說,他并不愛她,只是習慣了她而已。
畢竟她自問,和她相處,應該會讓人挺舒服的。
“什么想法?”紀宴行定定地看著她,看似溫和的聲音里卻像是摻了冰渣似的。
“暫時先分開的想法。”她終究沒有說出“離婚”兩個字。
聽到她說分開,紀宴行瞳眸驟然一縮,因為長途跋涉過于疲憊而沙啞的嗓音直接冷了下去:“余念!”
余念扯了下唇,沒什么意義地笑了下:“我沒說一定分開,畢竟我們之間,想要分開,還挺麻煩的。”
紀宴行的臉色緩了緩,“你知道就好。”
“你去洗澡吧,”余念掀開被子,“我今天開了一天的庭,快要累死了,我先睡了。”
說完,她打了個哈欠,鉆進了被子里,背對著他躺著。
紀宴行指骨一緊,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半分鐘,起身朝外走去。等那股熟悉的氣息離開,余念僵硬的身體微微放松,她閉了下眼睛,從抽屜里拿出褪黑素,干咽了兩顆后,才重新躺回床上。
紀宴行抽了幾根煙,又洗完澡后,余念已經睡著了。
臥室的燈是關上的,連落地燈也被她關上了,紀宴行皺起眉,如果不是借著走廊照進去的微弱光線,瞥到床上的起伏身影,他幾乎都要以為她不在臥室。臥室的床很寬,她卻睡在角落里,蜷縮成小小一團,像一只小蝦米,淺淺的光線落在她身上,忽明忽暗的,她的眉頭緊皺著。
紀宴行沒有開燈,在床邊站了幾分鐘,突然想到她剛才的話。
“想我們的關系,還有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心臟募地一疼,像是被針刺了下,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澀脹痛,內心是從未有過的煩躁。
她比他以為的要平靜,而這種平靜讓他心里更加的煩躁。
分開的想法?
她是真的動了不要他的念頭?
這個想法剛出,就被紀宴行用嚴謹的邏輯否認。
他們結婚四年了,這么長時間的感情擺在這里,她是愛他的,他能感覺得到,她不會也舍不得和他分開。
他們之前不是沒有過爭吵,但事情解釋清楚,她還是會好好地和他在一起。
她只是因為他瞞著她,所以很生氣。
除去感情因素,余家和紀家關系密切,早已不可分割,她不是沖動的小孩子,知道什么是理智的做法。
就算看在余家的面子上,她也不會不要他。
看在余家的面子上紀宴行更快地否認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