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再次響起,紀宴行蹙起眉,眉眼間煩躁中染上幾分戾氣,原本要掛斷電話,瞥到來電顯示,他冷笑了聲,點開接通。
紀非和輕飄飄的聲音傳來:“大哥,聽說你回國了啊,澳洲的事還沒處理完你就回來了啊,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
紀宴行走到書房,里面沒有開燈,唯有走廊暖黃色的光線投射進來,忽明忽暗的光落在他的側臉,
紀宴行點了根煙,薄唇噙著幾分冷笑:“紀非和,你是有幾條命,誰給你的膽子去找她?”
“你把安思思送到我找不到的地方,我在商場上不是你的對手,自然要在別的方面出氣,”
紀非和一副幸災樂禍的語氣,“大嫂很生氣吧?怎么?她決定不要你了?”
她不要他了?
紀宴行的瞳眸驟然緊縮,眸底涌出一絲晦暗。
“嘖嘖,好不容易被人愛了一回呢,”紀非和感慨,“大嫂看到你和孟梓云在一起的照片,那個可憐啊,又傷心又隱忍的表情,讓我都有點心疼了呢。”
紀宴行低眸,看著指尖燃燒的猩紅,“你提醒我了,我當初只答應安思思幫她擺脫你,沒有答應她給她一個安穩的生活。”
紀非和聽懂他話里的警告,瞬間怒了:“紀宴行!你他媽還是人嗎!”
紀宴行輕描淡寫的道:“安思思是死是活不在我的考慮范圍內,當初幫她擺脫你,只是因為她拿了對等的東西和我做交易,這幾年是我太心善了么,讓你有膽子在她面前說三道四,我不弄死你只是因為老太太還活著,你如果再插手我的事,老爺子復活也保不了你全尸。”
“你”
紀宴行闔上眸,煙已經燃到盡頭,他卻沒掐滅,感受著猩火在指尖燃燒的灼熱,語調淡漠:“記住了,人只有在過得舒心時才不會去關心別人的事。”
則,如果他不舒心了,誰都不會好過。
說完,不等對面回應,他直接把電話掐了,手機扔到桌面上。
低眸,看著燃盡的煙頭,他摁滅扔進煙灰缸里,靜的沒有任何聲音的書房,腦海里閃過紀非和嘲諷的話——“大嫂看到你和孟梓云在一起的照片,那個可憐啊,又傷心又隱忍的表情,讓我都有點心疼了呢。”
抬手按了按心臟的位置,緩過胸口的窒息。
余念洗了個淋浴,半個小時左右從浴室里出來,一眼就看到臥室里的紀宴行,他手里拿著吹風機,靜靜地等著她。
他們每次吵完架,他就會這樣,作為他低頭的信號。
“給我吧。”余念平靜地對他說。臥室內光線明亮,照出她溫靜冷然的面容。
紀宴行呼吸微凝,“我給你吹。”
余念走到他面前,從他手里拿走吹風機,淡聲道:“不用,我自己來。”
紀宴行靜靜地看她幾秒,還是把吹風機給了她,長時間濕著頭發會感冒的。
余念吹到八成干后,關掉吹風,抬腿往床邊走。
不出意料,紀宴行攥住她的胳膊,低眸看她,“我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