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后，紀宴行很明顯地察覺到余念的情緒不對，他的眸子暗了下去，低低道“抱歉，是我來晚了。”

余念回過神，搖搖頭“我不是糾結這個，就是有點難過。“

紀宴行看著她，“怎么?”

余念覺得這點小情緒很沒必要，但她心里仍是不舒服，聽到紀宴行這么問，坦道“馮曉陽是我第一個當事人，我第一個完整參與流程的案件，為了這個案子，我付出很多時間和精力，還有感情，現在這個解決，我覺得很不值得。”

紀宴行把她扯到懷里，手指漫不經心地撥弄她的長發，“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去幫助，也不是每個人都有獨立生活的能力和意愿，雖然她扶不上墻，但你在獨立負責“

余念仰頭看他，悶悶道“道理我都明白。”

余念“嗯。”

“但還是不高興?“

紀宴行挑了下眉“回家做你喜歡吃的糖醋里脊?”

“你親自做嗎?”

“嗯。

余念定定地看他幾秒，忽地伸手抱了抱他，湊到他下巴上親了一口，“好。”

紀宴行怎樣對鄭耀，余念沒有過問，但之后她再也沒有見過鄭耀和馮曉陽，就這樣消失在她的生活中除此之外，她沒有再見過孟梓云，幾次參加紀宴行和他和朋友的聚會，也沒有看到孟梓云。

不知道是刻意避開她，還是慕孟梓云從他的圈子里淡出去。

紀宴行承諾她，不會讓孟梓云干擾到他們的生活，余念選擇相信他，沒有再提孟梓云的事。

時間平靜地流逝著，大體來說很平淡，她和紀宴行都不是熱情似火的性格，只是偶爾會拌嘴，當然都是紀宴行贏，不過最后她會佯裝生氣，然后他閉嘴，以此作為結局。平淡中摻雜著絲絲縷縷的甜蜜，感情也隨之加深變濃。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從放年假開始，紀宴行就跟著余念回到余家，待了太久，就連何曼蓮都暗戳戳地提醒余念，他們需要回紀家看看，哪怕只是做個表面工作。

余念把話轉給紀宴行，他抿了抿唇，“不需要。”

余念仰頭看他。

紀宴行把她扯到懷里，下巴抵在她的發頂，低聲道“我喜歡你的家。”

余念眼眸微動，沒再勸他，抱著他的腰，紀宴行順勢抱著她到陽臺上，她臥室陽臺上有一個秋千，他抱著她坐在秋千上，余念窩在他懷里，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我高中壓力大那會兒，就喜歡抱著書坐在秋千上背，”余念身體隨著秋千的擺動輕輕晃著，“然后背著背著就睡著了，醒來之后接著背。”

紀宴行有一下沒一下地捏著她的手心，

“這么拼?

余念得意地挑了下眉“不然我怎么會是逆襲的黑馬呢。”

遇見他以前，她沒什么目標，只要不做違法的事就是好孩子，被他的光環激起上進心后，才知道自己落后了多少，所以拼了命地也要趕上來。

但有些事說起來容易，真要實踐起來太難了，她底子差，高考的六門里就語文和英語能看，于是從高二開始，她的每個假期都在補課中度過。無數次想過放棄，但一想到如果有一天真的和他在一起，她是一個大腦空空的傻白甜，她自己都會覺得配不上他。

“為什么學法律?”紀宴行隨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