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宴行掀眸看他一眼,修長的手指放在杯柄上,矜貴清絕的面容上神色散漫:“周總客氣。”
話回了,酒卻沒喝。
周揚的臉色有幾分難堪。
就在這時——
李銘突然走進來,看了眼飯桌上的人,走到紀宴行身側,彎腰低聲說:“紀總,太太問您什么時候結束,她到停車場了。”
紀宴行略略一頓,掀起眼皮看了李銘一眼。李銘看了眼周揚,用著不輕不重的聲音說:“太太知道您今晚喝了酒,專門來接您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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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余念的電話,李銘小小震驚一番。
住院的這半個月,這對塑料夫妻的感情進展這么快嗎?
——大半夜專程來接應酬的丈夫回家,怎么看都不像是余大小姐的人設啊。
不止他疑惑,紀宴行本人也意外,尤其是余念不止親自來接他回家,回到家后,讓他坐在沙發上休息,貼心地要給他煮醒酒茶。
紀宴行靠坐在沙發上,看向往廚房走的那道倩影,眉梢挑的老高,紀太太這是要謀財還是害命?
余念是第一次給人煮醒酒茶,照著網上的教程,從冰箱里拿了材料,清洗干凈后放進水壺里煮。
水煮開后,她加了半勺蜂蜜,端著杯子走到客廳,將水杯放到茶幾上。
紀宴行闔著眸,襯衫領口微敞著,身上散發著淺淺的酒氣,面上卻看不出任何醉酒的跡象。
也不知道是酒量好還是其他緣故,聽江一辰說他今晚喝了不少的酒,但面上仍是這幅清醒冷靜的姿態,如果不是聞到酒味,根本看不出他喝了酒。
余念看他皺著眉,喝了酒肯定是不舒服的,她的聲音不自覺放低了些:“醒酒茶好了,你先喝點再睡吧。”
聞,紀宴行睜開眼,瞥了眼熱氣騰騰的醒酒茶,隨即把視線放在她的臉上,臉蛋白皙如雪,長長的睫毛低垂著,光線投下淺淺的陰影。
盯著她看了幾秒,他勾了勾唇,“今天怎么了?”
“不明顯嗎?”余念沒有繞彎子,直白道,“我在獻殷勤。”
紀宴行的桃花眼微瞇,輕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余念抬手摸了摸鼻子,訕訕道,“我確實有點小忙想讓你幫我。”
和施陳瑞不歡而散后,余念就決定找個人撐腰,她不是活在象牙塔里的學生,也不會清高的抗拒后臺。唐蜜的這個案子她無論于公于私都想接,洪濤拿強權壓她,她不得不反擊。
她的要求不高,只要洪濤不讓人干涉她就行,剩下的一切都按照法律流程來。
選擇求助紀宴行而不是余家,是因為余老爺子一直想讓她回余家的公司工作,她求助,余老爺子幫不幫不一定,說不定還會借機讓她換個職業。
紀宴行稍加思索,就能想到她棄余家找他的原因,薄唇緩緩勾了起來,身體往后一靠,指尖點了點太陽穴,“頭疼。”
一副大爺等著人伺候的口吻。
余念能屈能伸,試探地問:“我給你按一按?”
紀宴行屈指抵在臉頰上,指腹輕輕揉著太陽穴,“嗯。”
“……”
裝什么高冷的。
余念撇了撇嘴,走到他身側,正要坐下——
忽然,他伸手攥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拉到他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