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時,陸炎一行人已經走了。
余念看到客廳里的李銘,低聲道:“李特助,你回去吧,我在這照顧他就好。
李銘:”好的“
等他走后,余念沒有立刻進臥室,坐在沙發上,腦子里亂成一團。
“你想調和嗎?”
她沒有回答何女士,因為她也不清楚,她想不想調和。
從小到大,她在別的方面也曾遭遇過挫折,但她往往都是傷心后調整好情緒再戰,維度在紀宴行這件事上,就因為他的一句話,她產生了放棄的念頭。
原來她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堅定,和陳希的敢愛敢恨根本沒法比,她就是個膽小鬼,害怕投入太多難以抽身,避免掉下深淵的最好方式就是遠離深淵。
這個念頭一出,余念愣了愣,原來對她來說,紀宴行是深淵嗎?
在沙發坐了幾分鐘,余念深吸一口氣,推開臥室的門。
沒有開燈,昏暗的光線襯得本就安靜的臥室更靜,余念抬腳走到病床邊。
紀宴行閉著眼睛,呼吸均勻沉穩,像是睡著了。
他的面容依舊清冷俊美,只是有幾分血色蒼白,透著淡淡的病態,還有不易察覺的脆弱之感。
像是在沙灘上擱淺的睡美男。
脆弱這個詞,和他實在不搭。
他從出生就是天之驕子,擁有人人羨艷的家庭背景,高顏值高智商,上天格外偏愛他,讓他想要什么都能輕易得到。
對他來說,強大才是他的代名詞。
可是,想到李銘說的話,他似乎并沒有外界想象的命好。
余念的視線往下看,落在他的睫毛上,又長又密的睫毛,比她一個女人的還要好看。
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輪廓菱角分明,既不會顯得過于柔和,也不會太剛毅,處于剛剛奧的位置,完美到讓人驚艷。
以至于她少女心泛濫那會,會因為這張臉對他一見鐘情。
被子有一大半沒有蓋好,余念彎腰將被子往上拉,輕手輕腳蓋在他身上,剛要收回手,手腕忽地被人攥住,錯愕的看向病床上的男人。
那雙漆黑深沉的眼眸不知道何時睜開,此刻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你的手·····”余念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不是說手不能動,勺子都拿不動,此刻卻牢牢的攥著她的手,知道自己被騙,她用力把手腕抽了回來。
紀宴行大病初愈,自然抵不過她的力氣。
紀宴行絲毫沒有被揭穿的尷尬,不緊不慢的將胳膊收回去。
抬眸看她:“我們談談”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余念愿意和他談,但是他居然騙她,他明明能子吃飯還要讓她喂,還是在兩人冷戰的情況下,仗著生病她沒法拒絕。
他是在觀察她說的話是欲情故做還是真心話嗎?
故意示弱,知道她并沒有她說的那么堅決。
余念有種被人看穿的難堪,她抿了下唇,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談什么?我為什么明明不是必須給你喂飯,但還是喂了,為什么明明說過要做表面夫妻,還是對你的要求百依百順嗎?”
像是被他看穿的盔殼,她語氣冷了下來:“是你說的做表面夫妻,我贊成你的觀點,照顧你的愿原因很簡單,只是因為你出車禍我有一份責任,我們還是表面夫妻,這點不會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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