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懌洺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凝固了，“不用吧，不用這么折磨我吧。”

荀攸嘚瑟的攤開白凈的小手，眉飛色舞，單邊眉毛靈活上挑，明艷的臉搭配著單手比了顆心，“看你表現嘍，說不定咱倆是真有緣呢。”

褚懌洺痛心疾首，捂住胸口故作難色，“孽緣啊。”

“哈哈”前排傳來陳叔的笑聲，“你們年輕人說話真有意思。”他在褚家當司機也有好些年了，隔壁家的小千金荀攸他也是了解的，他們兩個年輕人相處一直不錯，就連他也很樂意和這兩個年輕人相處。夫人的意思他或多或少也了解一些，希望他暗中促和一下兩人。

“陳叔哪里老了，只不過比我們年長幾歲而已，不過些許風霜罷了，不能說自己老。”

陳叔樂呵呵的，“是是，荀小姐說的對。”

荀攸很會哄他人歡心，三兩語就把陳叔說的心花怒放。

陳叔不得不感慨夫人喜歡荀攸是有道理的，這小嘴是真會說。

一來一回有問有答的對話，除了一直沒插上話的褚懌洺，褚懌洺扶著額頭，面色復雜，好想讓荀攸閉上那張嘴！

注意到褚懌洺的表情，荀攸抿嘴嘴角上揚出一個好看的弧度，眼角彎彎，像月牙一樣。荀攸偏過頭去看向外面的層出涌動的建筑，嘴角的笑容難掩，夜色燈光的照映下，車窗清楚的映出兩人的面色神情。

看著荀攸艱難憋笑的那張臉，褚懌洺頓時覺得前途無望，無奈的扒拉一把自己的臉。

解釋不清了。

荀攸含著笑，看著窗外熟悉的建筑，一切還是最初的樣子，就像褚懌洺說的他們之間確實是孽緣，畢竟被強制的愛情的確是兩敗俱傷，荀攸做過這種事也見識后果。如果回檔后先前的經歷不會化為烏有，那按理來說她應該找褚懌洺要個名分。

可惜，當初他們不會有善終。

下車時，荀攸單手抵著車門間的縫隙，問：“關于今天你就沒什么想問我的嗎？”

路燈暈黃色的燈光打在荀攸身后，烏黑亮麗的長發像褐藻一樣鋪散開來，光打在發絲上，她像是逆光而來的神，帶上朦朧虛無的美感，褚懌洺看不清她的神情，萌生出一種縹緲錯覺。

“沒有。”

“怎么，你還有其他想法沒說？”

荀攸手勁一松，擋在中間的手下滑幾厘米，朗聲道：“沒有，拜拜過兩天見。”

荀攸抽回手，插進兜里，五指微微用力，另一只手和他揮手告別。

“再見。”褚懌洺揮揮手。就連陳叔也搖下車窗和荀攸道了別。

塵灰揚起，囂聲漸去。

冷風蕩起荀攸額前的碎發，風衣在寒天中揚起，許久，她望著早已不見蹤影的邁巴赫，幾乎微不可查的低聲喃語，“還是那么自信，是相信這么多年的自律以及褚家對你的硬性要求一定會帶給你走向成功嗎。”

腦海中那道無比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

001：“他一定會成功入學國工商管理學院，你這個賭約毫無意義。”

荀攸依舊站在原地，目光平靜。

001有條不紊的調動荀攸周圍的虛擬屏幕，“因為他是男主，劇情早已注定，無法更改，不會變動。”

“哦。”

荀攸冷淡的回應了一字。

她邁著輕快的步伐，歡快出聲，“哦！那怎么了?嗯哼，沒怎么。”

轉身離開，朝著久違的已知方向前行。

系統無法檢測一個人的心里想法思維活動，這是潛在層面的存在活動。系統，終究是外物。如果此刻他能檢測荀攸的心里想法，一定會震驚乃至震撼。

她說：

你上不了國工商管理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