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霍家人怎么說霍紹梃。
他是有后代的。
“以小雨點的名義給他立個碑吧,署名就留……子:霍屹初吧。”
人都沒了。
她已經什么都不計較了。
陳佑明白蘇楚的心意。
沒有拒絕,“這幾天我會讓人把碑做好,挑個好日子,讓霍總的衣冠冢下葬。”
“辛苦你了,陳特助。”
“霍總待我不薄,為他做任何事情,都是應該的。”
……
霍紹梃衣冠冢下葬的這天。
病重的邱月,并沒有如愿到場。
陽光很好,蘇楚牽著兒子的手,一步步地往臺階上走。
小雨點聽到了爸爸去世的消息,已經哭了好久。
小臉上沾著怎么也擦不完的淚水。
墓碑如蘇楚要求的那樣,選的是霍紹梃最意氣風發的照片,以小雨點的名義泣立。
“媽咪,爸爸是不是,不會再回來看我們了?”小家伙不愿意相信。
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蘇楚抬手給他擦了擦臉上的淚,“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但他會到夢里來看你的。”
“我想爸爸……”小家伙又哭了。
蘇楚眼眶也紅紅的,“爸爸也會想你的。”
將霍紹梃的衣冠冢下葬后,蘇楚帶著小雨點三鞠躬。
氣氛過于悲傷,每個人臉上都很沉痛。
“紹梃,姨媽來送你了。”有女人的聲音響起。
蘇楚和陳佑都望向了臺階下方。
姨媽?
是那個曾經把自己父親抓起來要處決的,那個胡深的太太嗎?
她用眼神問向陳佑。
陳佑點了點頭。
女人一身黑色的旗袍,墨鏡遮臉,卻依然可以看出憔悴心疼的模樣。
她將手上的雛菊,放到霍紹梃的墓碑前,摘下墨鏡,抽噎著,“你這孩子,怎么會遇到這種事情呢,你讓姨媽的心都碎了。”
蘇楚沒有說話。
這是她跟這個有權有勢的親戚,第一次見面。
側臉,倒是有幾分霍紹梃母親的樣子。
痛哭過后。
她擦著紅腫的眼睛,看向蘇楚,“你是陳秉承的女兒?紹梃的太太?”
蘇楚沒有回答。
只是抿了抿了唇。
女人看到小雨點,彎下身來,摸著他的小臉,“小家伙長的跟紹梃小時候,一模一樣,在我心里,他還是小孩子,怎么一轉眼就……”
忍不住,女人又抹起眼淚。
陳佑適時上前勸慰了句,“您節哀。”
“陳特助,紹梃為什么葬在了這里?他不是應該葬在霍氏的墓園嗎?”女人語調里透著質疑和不理解。
陳佑把霍偉光不同意的事情,跟她講了。
女人蹭的一下就怒了,像點燃的爆仗,“什么,他不讓他兒子進霍氏墓園?他算哪根蔥?他腦子有毛病吧,我看,死后最不應該埋進霍家墓園的,就是他這個死變態,這么多年沒罵他,他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女人戴好墨鏡,氣呼呼地踩著高跟鞋快步走下臺階。
身后的幾個保鏢,快步跟上。
很快就聽到了車子馳離的聲音。
“咱們也回去吧。”蘇楚說。
陳佑點頭。
蘇楚牽著小雨的點手,很快就走出了墓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