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愣一,“我不是跟秦梵說過嗎,不要點幾個人上去。”
總策劃坐在他旁邊,看著鏡頭移到江落的臉上,屏幕上,張臉好似天生蒙著一層濾鏡一樣,三百六十度的無死角,好看感天動地。
他疼眼角抽搐,“完完,一幕全剪掉,我一想到好看的臉要從片消失我就難受。”
總導演也在唉聲嘆氣,“誰不是呢。”
總策劃道:“大師經被叫上去,要剪的話連著秦梵鏡頭一塊減掉,要不讓秦梵換一個人?”
“算吧,你不知道秦梵個人,”總導演擺擺手,“你讓他換,他能聽你的話?”
江落被驟然一叫,也是愣愣。
練習生們齊齊往后看來。
“我記他是叫江渙?絕,長樣再給他一個鏡頭,絕對要火。”
“對,張楓,你宿舍里面也來個新的練習生對嗎?是誰啊?”
張楓看著江落的眼神有著嫉恨,好像藏著恐懼,種截然相反的表情讓他的面孔微微扭曲,他遠離身邊和他搭話的練習生,低著頭道:“我不知道。”
他身邊的練習生無語:“不想說就不想說,敷衍誰呢。”
臺上,秦梵朝著江落招手,“來啊,不要害怕,你只是配合我做個示范而。”
江落眼睛一閃,他大步走上前,態度很好地道:“老師,您叫的是我?”
“除你,我們里也沒有別的人留長發,”秦梵和他開著玩笑,“我還真沒過比你更適合留長發的人,我以前演過古裝,長發扮相也沒有你的好看。”
江落撩起一縷黑發,今的黑發經長到他的肩胛骨處,長發不損他眉目間的俊氣,俊氣與艷麗糅雜,更為出彩的是他的氣質,不帶分毫女氣,宛一把染血刀鋒,像長著毒刺的荊棘。哪怕有練習生不喜歡他,也驟然升起猛烈的危機感。
“我還想剪掉頭長發的,有點麻煩,”江落客氣地道,“老師說笑,我哪有您的扮相好看。”
真要認真演戲,江落絕對是一個完美的謙遜練習生。秦梵看上去很喜歡他,一直帶著他聊好幾句之后,才道:“第一個游戲的名字,想必大家都聽說過——屋內打傘,你們應該都做過種事吧。”
有人納悶,“我只聽過屋內打傘長不高。”
“對對對,我也只聽說過長不高個說法。”
節目組送上來暗紅『色』的傘。江落將傘拿在手,練習生們也分到傘。秦梵將手卡片放在桌上,道:“咱們一起打開。準備,1、2——”
眾人齊齊打開傘。
普通人只以為是在玩,笑笑嘻嘻地用傘面互相攻擊著。江落抬高傘面,抬眸快速掃過整個錄制大廳。
暗紅『色』的傘面將屋內的燈光也染上暗紅的『色』澤,像鮮血一樣把人的臉『色』打上紅光。
什都沒看到,江落朝著鏡頭細微地搖搖頭。片刻后,工作人員上來收走紅傘。
江落將傘合上,但屋外的艷陽天突然一聲晴天霹靂,烏云涌動,驟然雨。
天『色』飛速地陰沉來,遠處的天邊一片陰暗。
突其來的天氣變化,讓錄制大廳內的眾人有措手不及。他們剛剛才用紅傘試完鬼,現在看著狂風暴雨的天氣,多多少少流『露』出不安。
“怎突然雨啊……”
秦梵轉頭跟江落開玩笑地問道:“你信鬼神嗎?”
江落從窗外的雨水上收回眼睛,“不信。”
秦梵不知道信還是沒信,他雙眉一挑,似真似假道:“我還是有信的,天氣一變,讓我都有害怕。”δ.Ъiqiku.nēt
但他說完句話,興致勃勃地接著道:“好,咱們接著第二項游戲,讓我看一看,倒栽蔥看鬼?”
秦梵忍笑著道:“個動作不怎帥氣,但就算不帥氣,大家也要具有游戲精神,認真地做好個動作。”
倒栽蔥看鬼是指,人的雙腿要分開站立,然后彎腰從身前往腿間朝后方看去,果身后有鬼,就能用個姿勢看到鬼。
張橙其實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但他知道觀眾喜歡看他們被嚇到的樣子,也樂于表演出一副害怕的樣子搶鏡頭。但個動作被秦梵說出來后,他里不斷吐槽,讓一群偶像去做種動作,拍出來多丑,他個時候真不希望鏡頭對準自己。
再不想做也做,張橙不甘情不愿地岔開腿,低頭從腿間往后看去。
他身后站著的正是張楓。但會他只能看到張楓的后腦勺。張橙沒意思地移開視線,卻忽然看到張楓腦袋面的空處,突然多出一個嬰兒頭顱,咧嘴朝著張橙一笑。
“啊啊啊!!!”
驚恐的尖叫響起,張橙一屁股摔倒在地。他臉『色』煞白地用腳往后蹬著,脊背發寒,抖著手指著張楓喊叫:“他頭底有鬼!!!”
趙頒想扶起他,跟著往張楓看一眼,張楓經臉『色』難看地沖過來,一把攥住張橙的衣領,舉起拳頭暴怒道:“你說誰身邊有鬼?!我身邊沒有鬼,我告訴你,我身邊不可能有鬼!”
他臉『色』猙獰著,驚懼和陰毒像條蜈蚣一樣在他臉上爬行扭曲,人臉破碎,骯臟的爛泥像墻屑一般粉碎,“你再胡說一句試試!”
工作人員沖上去拉開他們。
江落看向張楓。
他沒有在張楓身上看到什鬼怪,張橙卻看到。
江落雖然和張橙接觸不多,但他看人卻很準。張橙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在鏡頭面前做出破壞他形象的舉動,所以張橙說他在張楓身邊看到鬼的話,可信值有八。
現場混『亂』起來,游戲進行不去。葉尋幾人走到江落的身邊,江落問道:“你們看到張楓身邊的鬼嗎?”
“沒有。”葉尋搖搖頭。
江落若有所思,忽然走到一個攝像頭面前敲敲鏡頭。
過一會兒,有助悄悄過來,跟著江落走到角落,“老師,您要說什?”
“一會把之前的錄像給我,”江落道,“再把張楓的資料還有以往的相關視頻準備一給我。”
助點頭離開,江落一轉身,卻看到秦梵正在笑瞇瞇地看著他。
江落若無其事地笑笑,穿過人群走到張橙面前,葉尋幫著他從趙頒的手里接過張橙,道:“他被嚇到。我會念安神的佛經,讓我給他念一念。”
張橙被嚇出氣多進氣少,葉尋低聲念幾句之后,他緩緩平復來情緒。
江落低頭,發絲蓋住他的嘴唇,滑落在張橙的側臉上,“張橙,你看到什?”
張橙雙目無神,嘴唇發紫地道:“一個、一個嬰兒。”
“什樣的嬰兒?”
“枯干漆黑的嬰兒,”張橙猛地打個寒顫,“它、它在沖我笑。它的嘴巴在上面,眼睛在面,個嬰兒,它的頭是倒立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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