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啦,我又為您找到個適合您的新身體,或是個新傀儡,”廖斯隨手擺弄下祁野的頭發,笑瞇瞇道,“這個人的靈體不錯,您定會很喜歡。”
池尤卻道:“不行。”
廖斯愣,隨即假哭道:“主人,為什?”
“除江落,”池尤慢條斯理地道,“其他人都以。”
廖斯惜地道:“好吧,我知道。”
短暫的對話結束后,池尤的指尖繼續緩慢敲擊著石壁。
為什江落不行?
因為他實在想象不到,黑發青年那雙明亮含著火光的眼睛,如果換另外個人又會變成什樣子。
憤怒的、不屈的、挑釁的,眼尾掃過池尤,那樣輕易能惹他的興味的眼神。
惡鬼笑笑。
啊,時間也快到。
他馬上以去找他的小獵物。
*
江落滿地重新回到花貍和神像戰斗的地點。
他來的時候,這場戰斗已結束。花貍雖有些勉強,但到底還是拼著兩敗俱傷的結局,將神像制伏。
他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骨頭斷好幾根,鮮血侵濕土壤,他整個人趴在地上動彈不根手指,和滕畢之的慘狀相差不離十。
看到主人的黑袍在接近時,花貍著實松氣,“主人。”
他咳咳,艱難地道:“我將神像壓制住。”
主人往神像看去。
神像躺在地上,沒有毫動靜。石塊似的身上有數道蜘蛛紋似的裂痕,道最大的裂痕在神像的腦袋上,幾乎要將神像的腦袋洞穿。
花貍吐出鮮血,“主人……”
“我看到,”他的主人低低地、緩緩地道,“做的很好。”
聲音里面的笑越來越深,屬于江落本來的音『色』也越來越濃重,他還在學著池尤的語調,不倫不類道:“真的太棒。”
花貍猛瞪大眼睛。
披著黑袍的人走到他的面,裹著黑布的手攥著拐杖,另外只手上卻纏繞著符文組成的鞭子,黑袍人單膝蹲下身,用鞭子輕柔地纏上花貍的脖子。
人類的面容從黑袍中『露』出來,五官凌厲不失靡艷的人類似笑非笑道:“不是說很輕易能殺掉我的嗎?”
花貍又驚又怒,爪子撐在地上,強行要身,“——”
江落勒緊繩子,“噓”聲,輕聲細語地道:“花貍,我真的要謝謝,如果沒有,我都不知道要怎跟這個神像報仇。”
花貍被拽重新摔在地上,他臉『色』鐵青,看著江落的眼神恨不將他抽筋拔骨。
江落還嫌不夠似的,低聲笑來,“連的主人和別人冒充的主人都不清,我看對池尤也沒有多少忠心。不如棄暗投明,也來當我手里的條探路的狗怎樣?”
略帶嘲諷的話,將花貍之諷刺滕畢的話原樣奉還。
花貍胸窒,尖利的指甲『插』入掌心的肉里,氣急攻心之下,他又吐出血。
江落用巳蛇纏住花貍,身走到神像旁。
他拿著金『色』符文化成的匕首,毫不猶豫刺入神像的左腿上,連扎出五個窟窿還不夠,又不眨眼地再扎出五個。
神像似乎還能感覺到疼,嬰兒似的尖聲在山洞中回響,但他連尖叫時,嘴巴都是微笑的緊閉形狀。江落注到,他喃喃自語的拿著匕首靠近神像的嘴巴,“嘴巴里難道還藏著什東西?”m.biqikμ.nět
他用力撬開神像的嘴,神像的嘴緩緩打開,『露』出里面個橢圓形的類似心臟的石頭來。
江落小心地將石頭拿出來,放在金光下仔細地打量。
石頭上布滿數根細細凸出的線,像是心臟上纏繞著的血管筋脈。江落若有思地想,這難道是神像的心臟?
他將這東西收來,拉著捆著花貍的鞭子,拖著他去找池尤。
花貍路被『亂』石顛傷勢更重,他臉上的面具都要掉下來,花貍喘著粗氣,虛弱地罵道:“卑劣的人類!”
江落側頭朝他燦爛笑,更加用力地將他在地面上拖行。
*
他們到的時候,池尤正從水中出來。
蒼白優雅的惡鬼渾身赤.『裸』,背后的鬼紋猙獰鮮活。他聽到聲音,悠悠地回頭看去。
看到自己的手下狼狽萬地被江落掐著脖子拽到他的面。
惡鬼略微挑挑眉,悶悶地笑,“花貍,我早說過,小瞧他,是會被反咬的。”
隨著他的話,惡鬼身上包裹住層黑霧,黑霧散開后,惡鬼又穿上那套熟悉的西裝三件套。
花貍屈辱地道:“主人,我知道錯。”
皮鞋蹭亮,惡鬼步步走向江落,在距離江落五步遠時停住,他饒有興致地問:“想用花貍的命來換的命?”
“不,”黑發青年冷酷地道,“我用他的命,來換滕畢的命。”
惡鬼這才『露』出幾驚訝。
他伸出手,黑霧攥著滕畢的脖子送到他的手中。昏『迷』不醒的滕畢勉強睜開半只腫的眼睛,從鮮血模糊中看著江落。
“朋友,快,”他用力地道,聲音卻格外的小,“快跑。”
惡鬼感嘆地道:“看他這個模樣,江同學是不是難過極?”
江落平淡地道:“還好。不過我要的是能活下去的他,而不是這樣半死不活的他。”
惡鬼沉『吟』聲,“想帶他走?”
“怎會,”江落笑,“他是的人,我為什要帶他走?我只是用這家伙的命。”
他拽拽手中的繩子,被扼住脖頸的花貍悶哼聲,江落直勾勾看著池尤,冷笑道:“換把他救活。至于他去哪里,我為什要管?”
池尤手掌收緊,不疾不徐地道:“那我偏偏要殺他呢。”
“那殺吧。”江落毫不猶豫地道。
惡鬼有些驚訝地“唔”聲。
黑發青年『露』出個笑容,他『摸』小狗樣的『摸』『摸』花貍的頭發,笑晏晏地道:“除非,想同時失去兩個力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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