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滴如針般刺在臉上,混著我止不住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砸在腳下早已積起的水坑里,濺起一朵朵破碎的水花,恰似我此刻支離破碎的心。
我失魂落魄地在雨中踉蹌前行,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雙腿軟得厲害,仿佛下一秒就要支撐不住身體。
風,呼嘯著灌進衣領,帶來刺骨的寒意,我卻渾然不覺,滿心的悲戚與絕望早已將我吞噬。
腦海中不停閃現著慕南溪決絕的眼神,那聲嘶力竭的怒吼仿佛還在耳邊回蕩:“你到底要怎樣?你非要把我逼瘋嗎?”
每回想一次,心口便如被重錘猛擊,痛意蔓延至全身。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街道兩旁的路燈在雨幕中暈成一團昏黃的光暈,似是我混沌迷茫的未來。
身體愈發沉重,腳步愈發遲緩,呼吸也變得急促而艱難,像是有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我的咽喉。
突然,一陣天旋地轉,雙腿一軟,我再也無力支撐,整個人向前栽倒下去。
在意識消散的前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曾經與慕南溪漫步在櫻花樹下的美好畫面,粉色的花瓣如雪般飄落,灑在我們肩頭,她笑語嫣然,眼中滿是愛意......
可如今,這一切都已化為泡影,被這場冰冷的雨沖刷得干干凈凈。
再度醒來,刺鼻的消毒水味涌入鼻腔,我艱難地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潔白的天花板,冰冷的輸液管,還有儀器發出的單調“滴答”聲,無不提醒著我此刻的處境。
“你醒了?你已經睡了兩天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旁響起,我轉過頭,看到是一直負責我病情的鐘醫生。
他面容略顯疲憊,眼神里透著關切,見我醒來,微微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