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夜色如墨,巷子里的風似乎更加冷冽,刮過我的臉,像是要將我的憤怒和屈辱一并帶走。

我站在江晟面前,他的身影在昏黃的路燈下拉出長長的影子,那影子如同一只巨大的怪獸,將我吞噬。

我的心里充滿了復雜的情緒,憤怒、屈辱、無助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股無法說的痛苦。

我看著江晟,這個曾經的朋友,現在的敵人,他的眼神中沒有一絲的愧疚,只有勝利者的傲慢和對我的蔑視。

我用盡全力,掙脫了范澤的控制,向后退了幾步,與他們保持距離。

我的身體因為剛才的掙扎而微微顫抖,但我強迫自己站直,我不想在江晟面前露出任何的軟弱。

江晟,你一定會遭報應的。

江晟似乎沒有預料到我會有如此的反應,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又被嘲諷所取代。

他冷笑著,向我走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尊嚴上。

顧陽,你還是那么天真。江晟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屑。

我冷冷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你不會還想打我吧?

江晟身上的煙草味和酒精味混合在一起,讓我感到一陣惡心。他的氣息噴在我的臉上,讓我的胃里翻江倒海。

我強忍著不適,握緊了拳頭：拿著別人的成果上位的王八蛋,你這種人,不,你這種畜生,根本配不上南溪！

我怒目瞪著江晟,你能有如今的地位,那都是我給的！沒有我,你早滾回老家種地去了！

這句話讓江晟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要噴出火來。

你說什么?有種你再說一遍！他沖上前抓住我的衣領,怒吼著,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一旁的范澤直接從垃圾堆扯出一根銹跡斑斑的鋼筋,朝我走來。

干什么呢?

就在這時,巷子口傳來一聲厲喝。我轉頭一看,一輛警車停在巷子口,紅藍燈光閃爍。

我心中松了口氣,警察的出現無疑是一根救命稻草。

江晟和范澤也明顯愣住了,他們顯然沒有預料到會有警察突然出現。

江晟的手慢慢從我的衣領上松開,他臉上神情十分平靜。

范澤更是直接將手中的鋼筋扔回垃圾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兩位警察走了過來,看了我一眼,皺眉道：你們在干什么?

我剛要開口,范澤卻搶先說道：警察同志,這是個誤會,我們兄弟幾個鬧著玩呢。

我瞪大眼睛,正要說話,江晟突然攬住我的肩膀,笑著說道：警察同志,真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我們就是太久沒見,情緒有點激動。

警察沒理會他們兩個,直接看著我問道：真的是鬧著玩嗎?

我還沒說話,江晟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顧陽,你如果真想把事情鬧大我也不介意。反正南溪知道了,也只會認為是你的錯。

聽到江晟的威脅,我心中怒火中燒,但又顧慮到慕南溪,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警察的問題。

警察見我猶豫,再次問道：小伙子,到底怎么回事?別怕,如實說。

我站在原地,心中充滿了矛盾和掙扎。

如果我說出真相,可能會讓慕南溪對我徹底失望。

警察同志,我們......我的話還沒說完,江晟突然打斷了我。

我們真的只是在鬧著玩,對吧,顧陽?江晟的眼神中充滿了威脅。

我咬了咬牙,最終說道：是的,警察同志,我們只是在鬧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