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落:“算算日子,阿時也快回來了。”
“祖母,您去吧。”
“這個時候,運城的百姓比落兒更重要,落兒也希望您能親自前去。”
“只是路途奔波,還望祖母切忌自己安慰不要太過勞累。”
裴老夫人紅了眼眶:“祖母不去了。”
“祖母讓冷電和殺一去可好?”
“祖母不能……”
李卿落:“祖母,裴家當初的那本兵書,阿時離開前給留給了我,但我已經交給了追雨。”
“他戰場經驗少,所以他去舀城時落兒不太放心。”
“現在運城那邊,若是冷電和殺一去,可能并不會那么順利。”
“您自己就是裴家兵書,只有您才有百分的把握奪回運城。”
“祖母,運城的百姓還在等您呢。”
“落兒這邊有破風。”
“追雨也會盡快趕回來。”
“就算有什么,也能拖上十天半月。”
“您實在不必管落兒,去吧。”
“別讓您自己留下遺憾。”
李卿落又再三保證,保證自己身邊絕對隨時有人,保證自己一旦發作立即派人通知裴老夫人。
而洛梵也給李卿落看了胎象把了脈,再三確認李卿落的胎象十分穩固后,最終裴老夫人還是聽了李卿落的話。
“祖母保證快去快回,盡力在落兒你生產之前趕回來。”
“祖母要把運城送給未出世的小曾孫作為禮物。”
裴老夫人既然做了決定,就不再耽擱,她當日就趕緊領著三萬大軍趕往了運城。
雖然她想將洛梵留下來親自照料臨盆在即的李卿落,但李卿落還是選擇了秦陵。
而李卿落還是把冷電派給了裴老夫人。
“我祖母身子骨再硬朗,畢竟還是上了年歲。她可以指點戰場,但最好是不要再去領陣沖鋒。”
“冷電,她老人家就拜托您了。”
不止是冷電,李卿落還派了十個殺字一路前往才徹底放心下來。
然而等裴老夫人前腳一走,后腳一批新的西域大軍便又冒了出來。
這次,他們直沖大軍人數銳減的曼陀城,再次發起了兇猛的進攻。
不過,李卿落也早就在等著他們了。
議事廳內,李卿落一出現,破風立即起身前來拜見:“王妃。”
因為還未進行過封后大典,所以李卿落如今仍然只是一個王妃。
她本人并不在意此事,因為她知道段容時登上皇位的時候,自己也是震驚了好半響。
那什么皇位,她半點也不想要。
那什么皇后,她更不稀罕。
現在也不過是趕鴨子上架,暫時不得不接受此事。
不過,眼前還是戰事最要緊。
李卿落的出現不止是破風起身拜見,一眾副將們也都跟著起身。
“拜見王妃。”
不過,大家心里卻都是疑惑叢生。
這都什么時候了,她怎么還跑到這里來?
這不是純粹給大家找事添亂嗎?
就算她是未來的皇后,腹中也還懷著新皇的子嗣,但未免也太過不懂事了。
男人的戰場,她一個女流之輩又能說上什么話不成?
就算她是裴老將軍的孫女也有指點戰場的本事,但她現在孕肚高聳臨盆在即,不在后院安生待著,難不成還真能上戰場去?
大家也知道她上兩回會在城中做表率安撫民心,穩住了軍心。
但這回可不一樣!
主帥不在,兩位少將也不在。
雖然還有一個同樣殺伐果決的城主在此坐鎮,但西域大軍這次絕對是有備而來,豈能輕易對付?
南襲舀城,北占運城。
偏偏又那么恰好,等幾員大將都帶著大批的將士左右馳援,正面的西域大軍也來了!
誰要說這不是他們西域大軍聲東擊西又圍包曼陀城的策略?
現在幾個副將的心都有些浮躁。
即便破風城主看起來還算沉穩,但軍中早就有些不受控的有人慌亂了。
偏偏如此緊要時刻,這個女人還要出來添亂,幾位副將的臉色都難以自控的浮現在了面子上,對她自然也就算不上多誠心敬重了。
李卿落并不在意。
她孕肚雖大,但走路仍是又快又穩。
來到沙池前,李卿落拿起旗幟直接插入東南方向的腹地之中。
“西域大軍這次率軍的大將是皇庭單于骨都侯的胞弟——人稱狼三王。”
“此人手段狠辣,用兵策略一向喜歡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一番分析后,李卿落才指向自己剛剛插旗的地方:“將狼三王引入此地,可以憑破風和殺一還有玄蒼,你們三人一起合力,擊殺此人!”
破風:“王妃是說,要擒賊先擒王?”
“可這狼三王身邊一定有重重侍衛和副將,怕是沒有那么容易將其引開。”
李卿落:“誰說他不好引開了?”
“這個狼三王最喜歡做的事,就是裝作尋常士兵,或是普通副-->>將。”
“而且,他自恃狂傲,好大喜功。最愛親自偷摸潛伏敵人跟前,欲趁敵人不備之時取人項上人頭。”
“所以他在戰場上總是神出鬼沒的,就連他的副將都不知道他會在哪個角落。”
“他的身邊就算有侍衛,也不過是幾個暗影跟隨。”
“只要你們速度夠快,就能將他順利引開。”
另一個副將只覺得復雜:“但我們怎知,哪個是他?”
“而且,王妃您怎么知道這些的?”
李卿落看向那副將,知道他不服。
眼神一冷,從袖中抽出一張紙來。
展開畫紙,李卿落道:“這是他的畫像。”
“至于我為何會知這些內幕,難道要本王妃現在與你解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