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聶家的長輩們也早已感受到了這場風暴的慘烈，并在私下里充滿了擔憂。

眼看隱瞞不住江羽便選擇沉默。

所有的語在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

江羽無法再編織謊去欺騙聶蕓，而臉上那無法完全掩飾的凝重表情，已然說明了一切。

看到江羽的默認，聶蕓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巨大的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她。

但聶蕓沒有哭鬧，也沒有再追問，只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再一次緊緊摟住江羽的脖子。

聶蕓深吸一口氣，用極輕極輕，卻又帶著千鈞重量的聲音在他耳邊說道：

“江羽，答應我，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來，好嗎？我……還有我們的孩子，我們都會在家里，安安靜靜地，等著你。”

江羽重重地點頭，伸出雙臂，將聶蕓更緊地擁住。

此刻，任何語都是多余的，唯有這份真實的觸感，是彼此之間最堅實的依靠。

與聶家告別，江羽又帶著徐龍，兩人的身影迅速融入濃重的夜色之中，悄無聲息地向著徐龍在明珠的家中趕去。

自從跟隨江羽以來，徐龍早已不再是當年那個漂泊無定的江湖客。

一棟不算特別奢華，但卻布置得十分溫馨的公寓里，亮著溫暖的燈光，在這清冷的夜晚，像是一座指引歸途的燈塔。

徐龍深知，最后的決戰時刻即將來臨。

前路是生是死，是凱旋還是隕落，無人能夠預料。

正因為深知其險，在踏上最終的征途之前，他無論如何也必須回到這個承載了他所有柔情的港灣，向生命中最重要兩個女人做一次告別，哪怕這告別不能明。

當江羽隨著徐龍一同推開那扇熟悉的家門時，一股家的暖意和食物的香氣撲面而來。

客廳里燈光明亮，徐蕾正系著圍裙，在開放式廚房里忙碌著。

灶臺上的砂鍋里正“咕嘟咕嘟”地燉著湯，香氣四溢。

她是在為母親準備藥膳，這些日子，經過她精心的飲食調養和無微不至的照料，母親原本病弱的身體已經大為好轉，臉色也紅潤了許多。

正在客廳看電視的徐母，和端著湯碗從廚房走出的徐蕾，幾乎同時看到了進門的兩人。

一瞬間，驚訝、喜悅、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同時涌上母女二人的眼眸。

“小羽，兒子，你們怎么一起回來了？也不提前打個電話！”

徐母連忙站起身，臉上綻開了慈祥的笑容，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來。

“媽，蕾蕾。”徐龍喚了一聲，聲音比平時柔和了許多。

江羽也笑著打招呼：

“阿姨，蕾蕾，我們剛好辦完事，順路過來看看。”

“還沒吃飯吧？快，快洗手坐下，正好我今天燉了老母雞湯，還炒了幾個小菜，一起吃點！”

徐蕾連忙放下湯碗，手腳麻利地又添了兩副碗筷，眼中的欣喜藏也藏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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