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觀棋臉色微變,抬手一劍猛地斬出!!“紅蓮·落道!!”轟!!!!器靈早有提防,折身反向橫移百余丈。身體被劍光瞬間泯滅了半條手臂,卻已然接近了劍胚。李觀棋認出來了,那劍胚便是幻象中的半截斷劍!!!“不好!!”雷霆閃爍,李觀棋卻在距離器靈百丈的時候,器靈伸手觸向劍胚。“完了……”李觀棋心中一沉,卻沒成想異變突生!!!!只見另外一道略顯虛幻的身影驟然阻隔在器靈與劍胚之間。那身影身穿一襲縹緲白衣,伸出手掌將器靈攔下震飛數百丈。左手攬住火光之中的公輸墨飛身后退。即便是那火焰之力灼燒神魂,女子也沒有半點放手的意思。李觀棋飛身爆射而至,擋在雙方之間!那殘魂看向李觀棋溫婉一笑,輕聲道。“請道友幫我喚醒他可以嗎?”李觀棋深深的看了一眼女子殘魂,點頭應下。隨即對著還在沉睡于夢魘中的老者怒吼一聲。聲音夾雜著精神震懾瞬間將其喚醒!!“醒來!!!”噗!!!公輸墨張口噴出一大口鮮血,眼皮微微顫抖,睡眼惺忪般緩緩睜開了眼睛。恍惚間眼前的世界逐漸變得清晰。那令他魂牽夢縈的倩影正一臉擔憂的俯身看著他。“清竹……”突然,老者的眼睛瞪得老大,焦急的回望四周,口中還在不斷地重復呢喃道。“不……不行!!你不能出來!!你神魂會消散的!!快回去!快!!”公輸墨抬手便將劍胚攝入手中。然而余清竹卻伸手壓下那劍胚,眼神復雜至極的看向那被捶打了千萬次的劍胚。“不了……”“這次,我就不進去了。”公輸墨瞳孔震顫,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你……”余清竹展顏一笑,雙手捧著形象邋遢的公輸墨,眼神中沒有半點嫌棄。有的只有那道不盡的心疼。虛幻的神魂捧起那張蒼老的面容,額頭相抵,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阿墨。”“放棄吧……我…很累、很痛苦。”“我不想成為活劍,我只想作為你心中的清竹,哪怕只能存在于記憶之中。”余清竹的神魂雙目流出清淚,女子眼神中滿是心疼的看著公輸墨。“劍胚,不僅困住了你,同樣也困住了我。”“我躲在你精心準備的劍胚之中,看著你瘋癲、絕望、嘶吼……我只能看著。”公輸墨不甘心的攥著劍胚,指節發白,仿佛攥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他以為這次會和之前一樣,勸說一番便會結束這一切。可他卻忘了,這是余清竹第一次神魂脫離劍胚。“清竹,再等等!!”“求你了……我就差最后一步了……”他的聲音沙啞至極,喉結滾動,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我能讓你活過來!!我能……”余清竹微微搖頭,指尖輕點在公輸墨的心口。“困在劍胚內的這些年,我每日都在看著你。”“看著你跪在爐前捶打劍胚,鑄造了一把又一把的殘劍。”“看你……每一次失望的時候,把殘劍都刻上自己的名字。”“你說那些器是你的”命債”,可我知道……你欠的不是劍,是我。”公輸墨渾身一震,識海震顫仿若被雷霆劈中。器靈看到這一幕幾乎嫉妒到瘋狂!!!“給我!!把劍胚給我!!!”器靈伸手欲要搶奪,谷中殘劍劇烈的顫抖著,瘋狂的劍芒幾乎占據了半壁虛空,狂暴的劍氣縱橫交錯的閃爍著。李觀棋只能用盡全力的阻擋器靈繼續調動殘劍。赦靈之力將一把把殘劍束至身后。當當當當當!!“放棄吧,你終究只是一個器靈。”器靈的長相面容都和余清竹一模一樣,甚至其神態和聲音都并無差異。然而此時的器靈卻幾近瘋狂的怒視著李觀棋。“憑什么!!!!”“憑什么是我放棄!!”“我被熔煉了成千上萬次,被分裂了成千上萬次!!為何我不能是我!!”“既然我不是我,為什么又要創造我!!!”“啊啊啊啊啊!!!公輸墨!!!”天崩地裂,虛空崩塌。方圓萬丈內的一切都被盡皆摧毀。數不清的劍刃風暴席卷天地。李觀棋以一人之力硬抗所有攻擊。劍刃揮斬之下揮出密不透風的劍幕之影,阻隔了所有攻擊!!數道殘影在四周形成殘像接連出手!!李觀棋并沒有打算讓器靈打擾到倆人的談論。余清竹看著遠處李觀棋和器靈正在進行慘烈廝殺。瞥了一眼那癲狂的器靈,痛苦的閉上雙眼。一雙美眸緊緊閉上,淚流滿面的女子低著頭。“阿墨……”“她頂著我的臉,眼中卻只有貪婪和怨恨。”“你分得清嗎……”“她是器靈還是”余清竹”?又或是……他是你的執念?”余清竹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公輸墨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眼眶通紅。余清竹上前一步,貼在公輸墨的耳畔閉著眼睛低聲呢喃道。“阿墨,放我走吧。”“我死前最后一句話是讓你”好好活”。”“但你卻把自己活成了另外一把”殘劍”。”公輸墨也不說話,只是抓向女子的手。可神魂哪有實體,他抓也抓不住,卻依舊伸手,就像個固執地孩子那般。咬著牙,抿著嘴,想說些什么挽留的話卻說不出來。李觀棋也被二人交談的一幕所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李觀棋如今已經明白了那別院中的棋局是什么意思。與之交戰的器靈”余清竹”,還有那半空中的神魂余清竹。那是公輸墨的道……他的道心都寄托在將余清竹復活的”活劍”之上。器靈死,余清竹同樣會死。她們倆同出本源,本就一體。所以公輸墨必須把”活劍”練成!!!一旦器毀,則道心破,長生路盡……終于。李觀棋利用赦靈之力將器靈困鎖于方寸之間。余清竹拉著公輸墨來到猙獰的器靈面前。器靈的身體之中有著無數游離的光點…余清竹痛苦的指著器靈開口道。“你每熔一次劍,就剮我一次魂……”余清竹抱著公輸墨,聲音哽咽的開口道。“阿墨,我疼……”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