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蔣劍四這突如其來的悲觀的話語,顧修心中早已經忍不住掀起了驚濤駭浪。
劍圣殷若拙,座下有五名弟子。
每一名弟子在拜入劍圣門下之后,劍圣都會贈出一柄劍,并讓弟子各自為自已的劍取名,而劍名,便是這五位弟子各自所追尋之道。
其中。
蔣劍四的劍,名為墨守。
墨守成規的墨守!
他算是劍圣座下,最為恪守規矩之人,平日里說話做事總是喜歡一板一眼,張口閉口便是規矩,特別是兼任天淵劍宗宗主之位之后,他更是將自已的墨守之心貫徹到了整個天淵劍宗,以至于很多天淵劍宗弟子私底下都有些懼怕這位對規矩苛刻到了極致的兼任宗主。
顧修很清楚這一點,同時也聽說了他不少事跡,他更加清楚,蔣劍四這人,雖然不至于不茍笑,但卻也從來不開玩笑。
更不可能,拿天淵劍宗是否會覆滅這種事情開玩笑。
而他偏偏現在提起天淵覆滅,化作劍冢之類的話,讓顧修第一時間便明白,天淵劍宗這一次的祭劍大典,怕是真的已經出現了什么變故。
再仔細想一想,能撼動天淵劍宗的變故……
“殷前輩……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稍加思忖,顧修第一時間忍不住詢問了起來。
劍圣的存在,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針。
只要他在,天淵劍宗無論發生什么樣的大難,都不可能有什么覆滅之危,若真的說天淵劍宗要出事,甚至讓蔣劍四都如此悲觀的,那唯一的可能就是。
劍圣。
出問題了!
果然,蔣劍四點了點頭:“師尊確實遇到了麻煩。”
“三垣孽海?”顧修挑眉。
“有一定關系。”蔣劍四倒是沒有隱瞞,直接說道:
“師尊在劍道一途,早已經達到了我難以企及的地步,但他并未就此止步,事實上從五百年前你離開之后,師尊便已經再次開始了沖擊歸元境界,近十年來更是到了關鍵時期。”
“若是不出意外,以師尊的本事,定然可以成功,化險為夷。”
“但……”
“三垣孽海的出世太過突然,打亂了很多計劃。”
“你從葬仙谷而來,應當已經清楚,葬仙谷連接的,是三垣孽海之中代表朝臣和詛咒算計的太微垣。而天淵劍宗,其實本就依天淵而建,而此地同時也是三垣孽海之一,代表皇權、絕對力量的紫薇垣的鎮壓之地。”
蔣劍四的話只是點到即止,但顧修已經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
他之前就從觀塵那里了解過了三垣孽海的情況,明白三垣孽海之中,個體實力最為強大,也是最具有侵略性的,便是紫薇垣。
劍圣這樣的浩宇第一強者,坐鎮紫薇垣,恐怕也不會很輕松。
更別說,還正值修煉關鍵時期。
而且……
“有人盯上了天淵劍宗?”顧修猜測:“祭劍大典之時,這些人會出手?”
“你可知天淵劍宗的祭劍大典是什么?”蔣劍四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起了祭劍大典之事。
顧修眼皮狂跳,沒有立刻回答。
只是目光放遠,朝著周遭看了過去。
說起來,天淵劍宗算是顧修見過的最為獨特的圣地宗門,或者說是整個浩宇之中,都最為特殊的宗門。
相對比青玄包攬一片山脈,太行書院占據整個太行山不同,天淵劍宗的占地規模,其實應該算是所有圣地神朝之中,最小卻又最大的。
天淵劍宗,乍一聽名字,似乎是依深淵而建,應該是類似葬仙谷外的墨寒樓。
可實際上。
天淵二字,并非真正的深淵。
而是一柄名喚天淵的仙劍。